“咳咳,一天,干了两大敌,可牛逼坏了。就是谁能想到……”
吴青下颌垂了垂,好似夏日午后打瞌睡一样,他甩甩头,想驱赶倦意和冷意。
周围是蔓延到屋梁,木床的冲天火焰,黑暗却从吴青上眼睑渐渐下沉……
“当啷。”
吴青裆前,赤色细禾刀插在地砖缝里摇晃,将他惊起,他眯着眼看向火场。
炽烈火场的中心处,几片布屑裹着几段木炭。
伞女,彻底死了。
吴青视线收回到裆前的细禾刀上,
呵,差点子孙根没了啊。
这不行。
这哪行?
原主的三叔还等着呢,真不知屋外的大雨能不能浇灭蔓延的火势?
想到这一茬,吴青强撑着抓住细禾刀的刀柄,将自己缓缓拄起,拉开房门。
雨还在下,有雨水越过门槛,落在吴青脚上。一如既往的凉。
暴雨声似乎遮掩了一切,八尺巷内所有门窗也都还紧闭着,没人知道走水了。
“冰火两重天?好。”
吴青拄着细禾刀,拖着一条腿,跨到雨中,仅仅四五步,却走得极为艰难。
“哆哆。”
吴青轻轻敲响了三叔家的门。
“谁啊。”
“吴青。”
“还知道回来?我煮了两鸡蛋,闷裂了都。”
怒气冲冲的吴老三拉开房门,一愣。
一身血色,拄着刀的吴青指了指左边,
“着火了。”
“噗通!”
倒在了吴老三怀中。
与此同时,被吴青遗落在在大火中的铜色执铃。铃身上,渐缠绕有十五道细微的灰色光圈,片刻后消失不见,执铃也于熊熊大火中杳然消失。
…………
“……五浊恶世,教化如是刚强众生,令心调伏,舍邪归正。十有一二,尚恶习在。吾亦……千百亿,广设方便,或有利根,闻即信受;或有善果,勤劝成就;或有暗钝,久化方归……
浊劫恶世之中……
如是等辈众生,各各差别,分身度脱,或现男子身……或现鬼身……或现山林川原、河池泉井,利及于人,悉皆度脱……
若堕恶趣,受大苦时,汝当忆念吾在忉利天宫……,令娑婆世界至浮屠出世已来众生,悉使解脱,永离诸苦。
使汝受持无上,是,解脱胜!”
诵经。分不清男女,识不明远近,辨不了纷乱清晰,深满怪诞,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犹如深潜湖水幽暗中。
唯有最后三字猛地印在吴青脑中。,
“解脱胜?”
吐出三字,吴青睁眼缓缓醒转,还有些迷糊。
梦?
入目是一横梁,横梁下缘一层浅灰,身下柔软的被褥,鼻间有苦臭药味,耳边细微虫鸣鸟叫,再没有令人厌烦的诵咒声。
吴青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干咽了一口,低头看着,一身的白布紧裹,裹着一身的痛。
在医馆?
想坐起,手动了下,才发觉手里握着一个金属器物,吴青挑了挑眉毛,表情怪异,
“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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