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是刀是剑,只用一招直刺,你唬谁呢!”
“嗖。”
还是一样的刺击,但没有了伞面的约束,利刃刺来,更快,更轻,更少了声息。
吴青一个不慎,手不及耳快,裤管被刺了个对穿,好歹是没再添一道伤口。
吴青一改故辙,调身走出,似醉态,一个踉跄,胸膛竟直接冲着利刃而去,一步,一尺,一寸,近到吴青的胸膛都能感受到利刃上的锋芒。
就如此险要的距离,吴青忽然左掌由上向下抡臂,身体随之向左后转体近半圆,双脚却向前踢迈一大步,刀身吊挂右手侧,刀锋向下,刀柄朝天,背刃闪绕而上!
脂粉香气迫近吴青鼻尖,他双足势动不停,如熊坐虎扑,借身体沉坠之力,抡挂挥臂,崩撼突疾的刀,自头顶向正前方斩落!
“嗤……”
“砰。”
刀至劲落,喷血声与肉条落地声先后响起。
行八极拳“迎门三不顾”之精义以运刀。
八级拳门,提柳散阴刀,霸王剁石势!
剁下条手?
屋太黑,吴青看不见,只知道没有听到痛呼,于是刀锋再起,
“噗嗤,噗嗤,噗嗤……”
刀锋入肉声不绝于耳,一片一片的鲜血顺着刀锋迸溅。
吴青手上,吴青的腹上,吴青的面上,接受着似雨水一样的凉意,但口中的温热腥咸在告诉他,
这不是水!
“嗖!”
利刃却仿佛未受影响,再度破空而来。
这还不死?
吴青心下一惊,错身一刀绞去,
两刃在空中交错,火星崩飞,刹那照出屋内的模糊。
一只断手紧握着一把收起的大红伞趟在血水中,这血水连着血泊,血泊中一双赤色浸透的绣花鞋,绣花鞋上,是独臂挥舞着赤色细禾刀,一身血洞“嗤嗤”射血,却面无神色的女人。
双刃一触即分,同样一身血污的吴青恶狠狠撩刀,逆刃而上,
“噗嗤……砰。”
香莲肩上喷红,另一只手臂离体,握刀砸地。
“不会喊疼……”
吴青眼里寒光大放,寒得要掉渣,
“那以后都不用喊了!”
背刃转拧,前撑挑亮,转如轮,立如山,单刀如游龙,横劈从女人左颈入,右颈出,一条环绕女人整个脖颈的血线慢慢浮现。
“砰……咕碌碌……砰。”
人头落地滚动,上左右三个大血洞的躯体紧随其后。
“呼……呼……”
筋疲力尽的吴青还没喘两口,一道尖锐凄喊,
“啊——”
便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里炸响。
吴青气血涌上头颅,眼前黑上加黑,单刀“哐当”砸地砖上。
尖锐凄喊转瞬即逝,香莲被砍成四分的尸首上,成片成片的黑色尸斑悄悄浮现,不忍卒睹,躯体须臾之间腐败塌陷,化成黑色尸水混合到血水中。
余下一身残破衣裳,干瘪绣花鞋,红伞鞘与赤色细禾刀。
这些吴青都瞧不见,但避不开冲天的秽恶尸臭,酸水几从吴青喉间呕出。
整个都烂了,死了?
手臂,脸庞,胸口,满是创口滴血,模样好不凄惨的吴青靠住墙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鬼?倒不是很厉啊。”
话音未落,尸水中的赤色细禾刀,悄无声息,漂浮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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