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没有临阵脱逃!”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丹幽追在唐江生的身后,急忙为自己辩解,“虞山载史一族在战场上本来就是担任传令官一职,现在伏虎营的战报已经传达完毕,我自然要离开诛雀营!而且你也看见了,诛雀营中潜伏有卫修的内应,此事岂能不报?”
“但是你并没有回伏虎营复命的打算吧。”唐江生脚步不停,辨别方向后,便在丛林之间快速穿梭,与之前谨慎行进的模样判若两人,“不仅如此,你还决定自此以后不往诛雀营的方向传令对吧?”
“你,你怎么会知?”丹幽如遭雷击,结结巴巴不敢相信。
唐江生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丹幽,而后立马收回目光,继续往镇北营的方向奔去这是他结合丹幽提供的情报所作出的决定。
唐江生其实并没有怀疑丹幽“传令官”的身份,毕竟食月就在身旁,很容易就能分辨丹幽所言是真是假,问题的关键在于透过这些情报分析敌情,从而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不致于陷入泥沼之中。
没错,在唐江生看来,诛雀营就是那一滩让人泥足深陷的沼泽!
先不说诛雀营藏有内鬼,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单单是统帅云汉霄乃封魔修士,就让唐江生一百个不愿意接触!而且照丹幽所说,她琵琶骨上所受的伤就是云汉霄造成的如此残暴狠辣的营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支援,他所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和敌人的血而已。
所以他何必要自讨没趣,把自己当羔羊一般献祭给这种战场恶鬼?是活到现在觉得够本儿了,还是有自虐倾向巴不得去诛雀营求死?于是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唐江生掉头就往镇北营而去。
“这就是你带的路!都带到鬼门关去了!”唐江生一边择路行进,一边低声喝斥,显然不太高兴,“按照约定,接下来的指挥权归我!”
“知道了,先生”怀中的魂球亮了亮,食月泫然欲泣的声调传入唐江生耳中别说唐江生,就算是它食月也能从丹幽的情报中瞧出诛雀营的可怕之处,因此只能乖乖交还指挥权,同时小声表达自己的不满,“那里不是还有竹叔在嘛,应该也没有那么危险才对。”
“对啊!要不是有你竹叔在,我那一去就是直接见阎王了!云汉霄那家伙肯定会把我捆起来当饵用,你这虞山的少主也别想幸免于难!”唐江生停下脚步,将怀中的魂球抓出来继续训斥,“云汉霄凶名赫赫,我在天明宗时就有所耳闻!你就算不顾及我的性命,也得为自己和身在荒芜之圈的小东想想!诛雀营敌我形势那么复杂,是你这种连第一次天劫都没渡过的凡修有资格铤而走险的吗?”
“先生,我,我,哇!”食月无法反驳,之前胸有成竹的气势轰然崩塌,竟然当着丹幽的面就这么嚎啕大哭起来,“先生!小西,小西知错了!你不要嗝!你不要不理小西!呜啊!”
“干啥啊干啥啊!你能耐啊,居然凶孩子!”丹幽虽然没有听到食月的哭声,但是也知道唐江生手中的纯白光球正是食月三魂七魄所化虽然不清楚为何连第一次天劫都没有渡过的食月能够灵魂出窍,但是唐江生对着魂球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实打实的、
于是丹幽上前一把夺过食月的魂球,将之紧紧捧在自己手中:“我说你这厮好不知好歹!食月少主乃是我们整个虞山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你居然敢凶它?有本事你凶云汉霄去啊!”
有一说一,唐江生对食月的确有些严苛,说话的语气也比较重,不过一来是因为唐江生十分珍视食月和自己的性命,能避免的危险自然不想硬去闯,二来则是因为天元子教导唐江生时就是这么严格,是故唐江生对食月的教导也不会怎么嘴下留情,这都是一脉相承的。
“丹幽传令官,你似乎只会担忧食月的处境,却还没有明白自己的立场。”唐江生皮笑肉不笑,两枚刻录灵简已经被其捏在手上,“在这虞山战场上,你身为虞修,云汉霄即使不是你的直属上峰,但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上级,而你却不顾身份,直呼其名!这种以下犯上、忤逆僭越的作为,不知道按照虞山律法,你又会捱多少军棍呢?”
听到这话,丹幽心中咯噔一声,表情难看的就像生吞了一只癞蛤蟆,而唐江生自然就是那一只让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的癞蛤蟆。
“就算我要受罚,那也是虞山军法处的事,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丹幽这边厢还想继续反抗,食月的魂球已经从她手中离开,飘飘忽忽地回到了唐江生怀里丹幽无法理解为何比起她,食月还是会选择横眉怒目的唐江生,“诶?食月少主,你这是?”
眼见食月回来,唐江生自然不会继续为难丹幽,手中的刻录灵简也重新放回到乾坤袋内,冷哼一声后,唐江生便继续前行。
“糖花生你站住!你,你等等我!”若论脚程,只有凝魂中期的丹幽确实要比凝魂后期的唐江生稍逊一筹,但要说对虞山战场的熟悉程度,身为传令官的丹幽自然比唐江生要强上不少,“你要是觉得诛雀营太危险,我可以带你去降龙营,那里有侯爷与君无梅坐阵,我军在那儿的优势最大。玄武台的守将可是元丹后期,你打不过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