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添香阁的某间包厢内,正充斥着一名男子肆无忌惮的笑声,这笑声之癫狂,甚至让当事人直接笑岔了气,将额头贴在面前的酒案之,双手紧紧地抱住腹部,一边咳嗽,一边喘息。
“咳咳!咳咳咳!哈哈你瞅瞅你们两个这脸,跟嘴里塞了一整块四四方方的巨石似的!明明一个是在虞山所向披靡,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一个是在卫国横行无忌,处处为非作歹的恶霸,没想到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郑家家主给耍了!哈哈哈!你俩也有今天!那郑六万想必能名留青史了吧!”
卫法身着枣红长裾,妆容精致,一看知道是盛装打扮过的,可此时的他却对这些毫不在意,一个劲儿地嘲讽分坐左右两边秦风与百里朽,那笑得不遗余力的模样,像是要把后半生所有的笑容都花在今晚一般。
“我说卫法,你笑的也忒夸张了些!距离我们进入这常春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酒菜没有摆来,你却一直坐在主位笑,你到底有完没完?要不要死一次试试?”
百里朽额头青筋暴跳,极力克制着心的怒火,面前的灵简被他捏碎了一枚又一枚,里面全是他与秦风故作镇静的表情。
没错,是“故作镇静”!其实客观的说,百里朽和秦风当时并没有表现地如同卫法描述那般失态,可卫法的画功之了得,简直是“怪物”级别!
什么纤毫毕现,什么出神入化,那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词!加之卫法又对百里朽与秦风无熟悉,所以即使是两张脸极其细微的神态变化,都没能逃过卫法的火眼金睛。
也许在外人看来百里朽与秦风俨然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可一旦看了卫法的灵简,只要有双眼睛都看得出来他俩是在假装!
不得不说,如果从另一角度去看,卫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消消气消消气,毕竟是卫法嘛,你与他置气岂不是吃饱了撑的?”秦风倒是看得非常开,不仅没有给卫法甩脸色,还有模有样地观察起“常春居”周围的环境。
其实三人现在正身处添香阁内,常春居不过是一处爬满常春藤的居室,环境虽说不无可挑剔,却是添香阁内少有的适合把酒言欢的好去处。
至于其他居室,要不是香艳奢靡,要不是淡雅清幽,总而言之,和他们三个大男人的基调不是很搭如果将身着女装的卫法也算作男子的话。
“卫法,明日对阵午马场合的卫灵,胜算几何?”秦风收回目光,望向主位已经笑得精疲力竭的卫法,用手指点了点酒案,煞有介事地说到,“若再装死,我便立刻将小南山送回去,你与卫度,百年内禁止入我虞山。”
此言一出,卫法登时从酒案弹了起来!他能不能入虞山另说,可卫度这段时日过的却是极为开心,几乎每天都眉开眼笑的,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一个叫“南山菊”的小妖。
“胜算嘛,自然是有的。”卫法一边回复秦风,一边用灰褐色的铁棍敲了一下酒案吊挂的铃铛。铃音刚落,常春居的藤墙缓缓侧转,一众如花似玉的俏姑娘鱼贯而入,手捧着青铜鼎器,里面有的盛满食物,有的则温润着美酒。
侍女的动作井井有条,态度亦十分谦卑,不仅很快将酒菜齐,而且全程没有抬眉看卫法、百里朽甚至秦风一眼,待酒席准备妥当后,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常春居。
“倩丽有余,然,了无生机。”秦风的目光追随最后一位侍女退出居室,然后端起酒案的酒爵蓦然问到,“你平时是带我妹妹来这儿吃花酒的?这酒”
秦风凑鼻嗅了一嗅,脸露出称心满意之色:“除了这酒还算不错,真不知道秦晴那丫头为何一定要我来此一游。”
“真不知道你那嘴到底有多叼?这可是添香阁的招牌美酒百花醉仙酿!寻常人想尝一滴都得用千金去换,在你口竟成了还算不错?真当自己是哪里的爷啦?”
卫法嫌弃地撇了撇嘴,举起面前的酒爵,与百里朽行礼致意后一饮而尽!这软香柔滑的口感,倒是与不忘虞大相径庭。
“我说卫法,你别卖关子了,既然秦风一定、坚持、非得要知道添香阁的妙处,你赶紧告诉他吧,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言及此处,百里朽已经手持玉著,津津有味地将青铜鼎内的食物夹入口,情绪之高涨,甚至还哼起了小调,盛满酒爵,与卫法举杯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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