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对卫法的置若罔闻,挠完右边的手心又开始挠左边的,同时双眼微眯,瞳孔内酝酿着危险的白光:“不愧是家传咒术,这么快能精准定位,开始反向溯源,侵蚀泄密者了吗?呵。”
“秦风!你、你的手怎么了?”正如秦风能够一眼看出卫法的异样,与其相处多年的卫法也能立刻发现秦风的不对劲。
尽管秦风刚才纯粹是在自言自语,且声音之即便附耳去听,也什么都听不见,可卫法还是十分眼尖地发现了秦风的双手动脉处,隐隐约约的有两缕青气游动,仿佛两条青蛇钻进了他的皮肉之下,那不祥且危险的模样,一看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不认识这个?那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下。这是你们卫家那位下咒之人布置的反噬毒咒,只要有谁从你们三兄弟身窥探到了咒术的秘密,潜藏的咒杀指令马会触发,势必要将泄密者化为一摊血水。不得不说,还真是考虑周到咧,打蛇随棍也不过如此。”
秦风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收拢衣袖,将两只手臂遮掩起来,定定地看着卫法,负手而立的姿势并不显得如何云淡风轻,反而是有一股舍我其谁的狂傲气势冲天而起!
“你们卫家真是出了一个人物啊,不惜以自己的亲骨肉为诱饵,也要给我下这种套,我要是再不招,岂不是很对不起你们的良苦用心?那也太不给你们卫家面子了。”
听闻秦风这话,卫法直接懵了!待咂摸出味儿后,哪里还能保持平静,当即便质问出口:“秦风你莫要血口喷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卫法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思胆量算计你虞山秦风,卫家哪还会有卫君的容身之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算计你?我与卫度也是此事的受害者好么!”
“你说的仅仅是一个方面,我承认,也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卫法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自己正在被当作枪使?”秦风以一种睥睨的目光瞟向卫法,大手一挥,修为障壁与深灰烟雾瞬间变回最原始的真元状态,于掌心浓缩为一颗米粒,“去!”
只听秦风疾斥一声,米粒真元瞬间飞进南山菊的身体里。小南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芒,闪烁几下后复又归于平静,于是立马抬起头望向突然出现的秦风,一脸“再来一遍”的期待之色。
四周的空气微微震动,秦风目光所及之处竟出现了些微的扭曲,而南山菊则在此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显然正在接收秦风的神念传音。不过小南山各方面的发育水平都极其有限,点头的意思仅仅是表明自己“听到了”,而不是“保证完成任务”。
秦风自然明白南山菊所要表达的意思,下的命令很好理解,但不容易做到。不过这并不是他此时关注的焦点反噬毒咒的效果越来越强,饶是以他的修为,都渐渐觉着有些体力不支,这一次的暗算,当真是防不胜防。
“秦风,你你不会有事吧?”卫法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这句话问出口,虽然他此时在秦风那里并不留多少多少信任,但这两年来秦风对他夜以继日的指导,依旧历历在目,秦风能将其一笔抹杀,但他卫法不行。
秦风灵台识海的眩晕感越来越强,一阵阵的虚弱如潮水般袭来:“如你所见,我好的很!”
不再理会卫法,秦风沉吟数息,最后打定主意般目光一闪,辨别了一下方位,朝着虞山某处便欲飞去,但却在升空的刹那被卫法拦住了去路。
“别逼我。”寥寥三字,道不尽秦风心的挣扎与杀意,若是卫法实在不知好歹,说不得,便要将其了结于此。
秦风下得去手。这事秦风知道,卫法也知道,倒不如说若是秦风在危如累卵之际还会优柔寡断的话,便不是虞山秦风了。
“鄙人斗胆,恳请道友告知,救吾弟性命之法!”在这时,卫法忽然双膝跪下,以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低声下气地向秦风求教,“秦风!我求你,告诉我!”
卫法没有办法,他必须这么做,如若不能解决他与卫度之前的咒术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修炼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每一次吐纳灵气,都是在往卫度身画一道催命符。自从知晓真相伊始,这种油然而生负罪感与歉疚感,便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饮下不忘虞,于昏睡期间修炼,可无碍。一年后,卫家门主之战,当记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一语言罢,秦风再不耽搁,整个身形原地消失,夜色再找不到任何踪影。
卫法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双拳紧握,眼的怒火恍若实质,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暗立誓:“秦风,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