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京城,细算下来已有三四余月。
闲暇之日时应棋也常在城里游逛,并没有察觉到这京城与时县有多大区别,无非人多些,物贵几厘不过如此。
只有一个地方是时应棋没有去过的花街。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钱,酒楼留他下来,说要试看半年,这也比较合理,一般来说厨房招学徒是三年出师,出师之前不但没有工钱,有些地方还要贴住食费用。他以掌勺被招入,虽说现在也是做些学徒的事,他也能理解。
上次当玉腰牌,所得钱财置换老人衣服,现手里剩余并没有多少,从来不把钱当数的少爷,现如今却精细打算起来。
不过说来也巧,今日是店里钱的日子,东家派管事来处理这些,得了银子的跑堂和厨房的师傅,都相约下半夜收了场子去快活快活。
男人嘛,总归要放松一下。平日与时应棋关系较好的一个小二,拉着时应棋一起,原本想以囊中羞涩来推迟,那人却说钱财可先借于他,待日后他有了,工钱再来偿还。原本时应棋就想去看看,所以也没怎么推辞变与这几人去了,想着反正自己还有些钱财,先用了再说。
所以这日收拾妥当之后,一群人就奔着那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去了。
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京城应该更加繁华些,花街女子应该更加的讨人欢喜,可从进来到现在时应棋没有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花姐也没有时县他那几个相好的水灵。
酒也兑了水。
花生炸得有些过。
可看着一起来的那些人一脸的陶醉样,他也就装作和他们一样的样子,听一旁喝得有些迷醉的小二说他也是攒了好几月的银子才敢来这里。时应棋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几日叫来老鸨,有的点了姑娘,有的没有点,实际上原本他们也只打算一起凑钱点三两个姑娘喝喝酒,这样他们还有钱可以打赏不致于难堪。
有些事还真得自己经历了才能知道真假,往日在牢里听那些人说,还以为天上仙女作陪。早知是这样自己的确不该如此期待,干坐着好像也无聊,见一旁被人放置的琵琶,便过去拿了起来。
他们没有多的钱进雅阁,所以坐在楼梯旁边的那一桌,楼梯以上是雅阁,能上去的人也都是些显贵,和他们酒楼其实是一样的。
时应棋靠着楼梯的一个柱子,手上拨弄着琵琶,他并没有特意去学过这个,只是以前在花楼里听多了,当时有一女子特别擅长于此,出于好奇时应棋偷学了一段,没想到今日还能记得几分,便开始摆弄。
琴音干净透亮,在这莺歌燕语里也是别有趣味,一人原本上楼,脚步突然停下,好奇这里有这般清澈的女子,便不自觉的往声音方向看了过去。瞧过去,只有一位与自己一般年纪的男子抱着琵琶,看模样干净,嘴角上扬,眉眼间有不少伶俐之气,与自己见过这京城的男子都不相同,他就好像雨后树尖上露出的新芽,实在是讨人喜欢,一时便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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