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抚掌大笑:“这么说来,如果月支想要来,就得做好做别人儿子的打算了。”
晏裴野神色正经:“若能让他们扶一扶这数万阵亡将士的灵牌,感慨一下让生灵涂炭其实也是件痛快的事,只可惜他们一定不敢踏进我大誉的门户……”
镇西王目中有激赏,笑道:“也只有你这浑小子才会想出这么促狭的主意……”
他伸出大手,使劲晃了晃已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笑道:“明日你去接营,怕不怕?”
晏裴野反问道:“孑孓小邦,何惧之有?”
一旁的候伯参笑道:“虎父无犬子,二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魄,当真让人羡慕。”
镇西五哈哈一笑道:“他这孩子一向是顽劣心性,出的主意也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晏裴野也不辩驳,笑道:“那爹是同意了?”
镇西王望着自己儿子神采奕奕的眼睛,笑道:“准了,依你。”
晏裴野乐了:“看来这回小奴隶归我了,不知道世子出的什么主意?”
镇西王拍了他一下:“不可得意,你哥出的主意也挺好,只是你这个无本生意,爹更喜欢,去准备吧,爹派一支精锐保护你……”
晏裴野眨了眨眼睛:“孩儿想带着那小奴隶去长长见识。”
“行吧,都允了。只是此事不得声张,免得多生事端。”
“得令!”
望着二公子得意非凡的步伐,候伯参不由得感慨:“镇西铁骑后继有人,王爷从此可以放心了。”
镇西王叹道:“那个位子不过是烈火烹油,不坐也罢。”
营外雨淅淅沥沥,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
沈南玉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费度刚刚讲了些纵横之术,勾心斗角之事听来让人觉得疲惫兼心累。
窗外枯黄絮草随风翻飞,让人陡生忧凉,沈南玉长吁了一口气。
这种天气阴寒雨湿的,她真担心北安撑不到自己寻到他的那一天。
她晃了晃头,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鼻尖对着下巴,她惊得“啊呀”一声向后倒去。
错过了晏裴野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炽热。
“你在看今日谁先到吗?”
晏裴野一把拉住她向后仰的身子。
他早见她发了半天呆,这会儿明知故问。
沈南玉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见二公子神采奕奕,想来是得偿所愿了。”
晏裴野手上尚留余温,他故作嗟叹:“好可惜,看来你是等不到世子了。”
父王让他着手准备祭礼,世子那边自然知道了消息,听说陆夫人摔碎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茶具。
阿瑟探听消息回来后,摇头直叹可惜,说这么金贵的东西,卖了给镇西铁骑换些过冬用的马粮也好,若是先王妃在就一定会这样做……
沈南玉听晏裴野调笑,心下了然,定是二公子的计策赢得青睐。
她也没有意外,一笑淡然:“世子就算技不如人,不过也输得坦荡,他可没有巴巴的求助旁人。”
晏裴野嗤笑一声:“那也是爹不忍国器被转送蛮狄之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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