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耀想笑,为什么要强调后面那句话?
新闻继续播报:“天成中学煤气管道泄漏致爆燃事故,已使数名学生失踪。社会各界质疑,校长鞠躬致歉。”
龚耀眯了一下眼睛,片刻后,觉得一切依旧索然无味。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又闭眼休息,手机的铃声又响了几次,然后又是几条无关紧要的新闻播过。
回过神来时,日岛本土的新闻已经播送完毕。一转国际之间的环节:
“……俄西亚国将在赤联解体后首次发射太空空间站。据报道,俄西亚空间站将完全独立,不与国际空间站接驳。美帝联NASA谴责此举会占用本就宝贵的太空轨道,而华夏国航天衙未对此发表评论……”
“美帝联第七舰队例行巡视太平洋,自卫队派遣学员进驻学习……”
“俄西亚国与我方关于北方双岛争端再起,国际社会强烈关注。白井议员表示情况不容乐观,但日岛绝不会让步……”
白井议员?
龚耀想起了之前辉一郎给他的电话,这个议员是宫城家的盟友,也是他委托辉一郎,辉一郎再委托自己去调查荒坂澄太的交通事故的。七拐八拐,这议员居然也与与泥头车有点关系。
……泥头车。
他龇牙,拿起一罐昨晚剩的啤酒整个倒进胃中,以压制其中胃酸的翻涌。
易拉罐很快变得空空荡荡,龚耀一把将其捏扁。低头,在这时手机的的铃声又一次适时响起。
与之前的陌生备注不同,来电的人是意想不到的熟人,居然是荒坂。
思索片刻,龚耀揉揉眉心,总算将其接起:“喂?”
那边的荒坂似乎愣了一下:“宫城君,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接我的电话。”
“那就不要打。”
“抱歉,我失言了,”荒坂笑了一下:“不过,也是辉一郎大人托我给您打电话的。除了我之外,也托了你许多的朋友。”
朋友?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如此之短,根本来不及有这么奢侈的东西。可,似乎是自己的主观的主观?荒坂说出朋友二字时,确实有两张脸映入了自己的心中。
一个是斋藤,但很明显对方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靠山或者上司,离“朋友”还有得远。
至于第二个面孔,连龚耀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就是森口桃枝,不是那浓妆艳抹,而是卸掉妆容后,可以在寒冷中给自己点点温暖的森口桃枝。
妈的……
烦躁的感觉与那血肉飞出的记忆再度涌上,龚耀吸气,才勉强没让自己的声音变化的太明显:“所以辉一郎委托你说什么?没事我挂了。”
“辉一郎大人嘱咐我提醒您,不要忘了明天您的的家宴,以及有空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就这样。”
“嗯,就这?”龚耀点头,作势要挂断电话。
“以及……还有一件算是我个人找您的事,”荒坂的声音稍微低了些:“树巫女大人的葬礼被委托给我们举行,我想了想,打算和犬子的事并在一起。届时,希望宫城君您能前来参加。”
龚耀愣了一下,葬礼?
那满口把“生命”和“奇迹”挂在嘴边的树巫女真的死了?泥头车来的太突然,除开飞溅的血浆和之前留在自己手上的断手外,这葬礼是又一次对他沉沉的提醒。
情绪又有些奇怪,还好不难调节。龚耀咧了下嘴,闭上,在张开时却带上了一点挑衅似的戏谑:“和你儿子一起的葬礼?你怕不是在安排一场阴婚啊。”
“澄太却有未婚妻,但并不是树巫女,”荒坂在电话那头笑起:“我怎么会如此安排呢?”
“时间呢?”龚耀捏了下鼻子。他的挑衅是对自己糟糕情绪的一点发泄,但荒坂这种说不上来的冷静让龚耀心中的微妙歉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天白天,就在您的家宴之前。放心,一点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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