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又多了三四个蒙面黑袍的人进来坐下，他们的肢体语言并不不比林锋表现得更尴尬。

当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最后两位集会被邀请者先后进来以后，“钟表盘”上的十二个时刻便都坐满了。

趁没人注意到他的一小段时间，避开眼神的注视，林锋按一定顺序踢踏鞋跟，启动了暗藏在鞋底暗层的录音装置。

大概一分钟后，溶洞厅内仅有的两个灯泡瞬间熄灭了，阴冷黑暗的溶洞环境包围了所有的人。

只听得见起伏的鼻息声，仍旧没有人说一句话。

片刻过后，林锋座椅前方的正中央传来一对稳健的脚步声，应该是之前搜身的两个蒙面人错不了。接下来是一阵机械和拨动按钮的声响，随后，屏幕闪了闪，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逐渐清晰。

当眼睛适应黑暗之后，突然看见闪光的东西会很不舒服，在屏幕上还是亮堂堂空白一片时，林锋用袖子挡了挡刺眼的惨白的光，等眼睛再次适应完毕，撂下袖子的时候，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端坐的蒙面人，蒙面人的装束与林锋他们无异。

伴随着镜头拉近，现在屏幕上能清晰看清蒙面人的上半身，待距离固定好后，屏幕正中正好正对着蒙面人的头部。

三面矩形屏幕呈正三角形挨在一起，置于“钟表盘”正中的位置，方便所有十二人都能看清屏幕里播放的画面。

屏幕里戴尖高帽的黑袍蒙面人双手握在一起搁在前方的桌板上，他（她）先是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什么。接着，便逐字逐句开始发言，那发出的声音极其不真实，仿佛回荡在幽谷的空灵之音一般，明显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

“诸位，辛苦你们从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大家的集会。首先，我要对你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他（她）的头部稍稍朝下点了点，以示敬意，可这让林锋脑子一下炸开了锅——他记得吴岩的回忆记录当中的确提到过‘黑时针’头戴高帽以及表达敬意的方式。

完了！

——这是他内心此时闪现出的唯一两个字。

难道现在也轮到他自己成为‘黑时针’试炼的牺牲品了？

屏幕那头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皆是人性的深度观察者，可以说你们是最接近人类真相的人。我知道，你们其中有的是治病救人的医生、著书立说的学者、思想独特的哲学家，有的则是教书育人的教师、法院坐镇的**官、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我们共同的一点是：都对人性有着各自深入的了解——这一点是促使我们今天能够聚集在这儿的主要原因。

“各位一定还记得我们今日的主题：关于人性存在与否的辩论及论证。

嗯……”他（她）拖长了声音，以仿佛掌握一切似的语调说着——这对林锋来说就是漫长的煎熬，“噢！……多么终极而又沉重的话题，古希腊的先贤与中国古代智者们思想触及的领域，几千年的漫漫求索之路却始终看不清其真实面目，它就像那高空的风、深渊的水一样，真实存在却又难以被定义形态……

“诸位请放心，延续几千年的困扰已经解决！今日我将为各位解答心中的困惑，然后亲自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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