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直接去镇上的,想了想,先去老村长家一趟,请老村长太太做媒人,又去小伙伴们的家中,邀请他们去一起去帮忙。
可惜村里没通马路,汽车开不进来。
“陈书记,谢谢啦。”赵仁虎骑上陈书记的自行车,“明天一定要来呀!我先走了!”
陈书记看着赵仁虎精神抖擞地远去,心里不是没有一丝后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干的那事,的确有些过了。
在乡里借了两台自行车,又在镇上借了三台,五个小伙子骑上,风一样来回,就置办好了牛肉罐头、鸡鸭鱼、汽水儿,再带上从广东带回来的二锅头以及高级糖果,在乡邻的注目下,风光地回了村。
赵仁虎倒想把东西放老村长家,到底不好太扫赵老娘的脸,就直接放柴屋了。晚上势必在柴屋歇觉,大小伙子虽然不怕冷,但也不愿意冻着,直接就问赵老头要铺盖卷儿。
赵老头生怕赵仁虎赌气去别家睡,亲自拿了新棉被过来,“将息用,这是你妈亲手给新媳妇准备的,别弄脏了。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钱还是省着些花,都娶媳妇的人了,自己要懂得存财。比如罐头汽水之类的,这样稀罕,买一点意思下就行了,倒买下几大箱子,也不知你哪里的门道。”
赵仁虎困得很,不想听赵老头唠叨,倒头就睡了。
赵老头看着儿子沉沉的睡颜,心底有几分感伤,转眼孩子都二十岁,可以成亲的年纪了,嗷嗷待哺的岁月犹在昨天。
第二日清早,天空居然出现了一片粉色氤氲,赵仁虎见了心下喜欢,大晴天的兆头,好日子啊。
此时此刻,刘娟的心情却并不美妙,她忍不住哭了。
清早起床,出来房门,去外面水缸中舀水,才舀了一瓢,蒙小琼就在边上说嘴。
“多大的妹崽,那么懒,不晓得自己挑水?懒皮懒筋,嘴巴又坏,以后结婚定然夫妻不和,家业不举,子女不昌。”
刘娟慢慢地回头,直起身子,怔怔地看向蒙小琼。
蒙小琼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里竟然有了丝不自在,压低声音道:“咋啦,我说错啦?缸子里的水那是我挑的,你要舀水,得自己去挑。别以为嫁个男人有了点臭钱,就不认亲戚六眷了,你飞得再高,还不是家雀儿,当不了凤凰。”
刘老头慢腾腾地起床穿衣服,听见刘娟姑嫂似乎在说话,喊了一嘴,“幺女儿,天快亮了,快点进来煮饭。”
蒙小琼故意挑着时辰说咒毒话,纯粹就是存心让她以后的婚姻不利达。三岁孩儿都知晓,良辰吉时虽好,但一定不能有破败,故意挑今日赌咒发愿,纯粹就是居心不良。乡下人约定俗成的礼,非是深仇大恨,是不会做这种毁人姻缘的剐毒事的。
刘娟心中气闷,却还晓得,自己的好日子,绝对不能生气,闹起来最终脸上不好看的还不是自己。
她狠命地咽下这口气,朝里头喊道:“好的,爸。我先挑水去。”
刘老头动作一顿,唔了一声,却也不叫女儿用缸中的水。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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