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成了村里响当当的人物,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走哪里都有人招呼了,村里人家有事的也会请他帮忙了,就是十分不喜他的也不会公然挑衅了。
打石器在山上做,打木器在村里做,两个家来回奔波,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
偶尔人家拎点鸡蛋啊米面之类的谢礼来,他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他用整石头挖了个简易的灶,捡个烂斗碗煨吃的,家里从不收拾,邋里邋遢不讲究的样子,看得过来参观的人眼睛直抖。
单身汉就是这样,没人管理,再能挣钱那都是个熊样儿。
眼红的人心里平衡了一些。
“这是赵师傅的家吗?”
赵仁虎从木头竹节堆中抬起头来,“我是赵仁虎。你是?”
带路的村人笑道,“这是隔壁鸡窝村的村民,来找你做活呢。”
鸡窝村的赵仁牛带着老婆抱着小儿子,先是扫了眼屋内成型未成型的木器竹器,就知道找对了。
“兄弟,你也是仁字辈儿呀。我也是。我叫赵仁牛。”
赵仁虎连忙让他挑个地方坐,“牛大哥呀。你找我撒事儿啊。要定什么器件?”
赵仁牛道:“我想做个婴儿椅。你侄儿半岁,有个椅子方便一点。”
赵仁虎想了想,才道:“你是要竹子的背椅还是木头的吃饭椅子?”
赵仁牛舍不得钱,“竹背椅吧。木头椅子等有空再做。”
“是这样,牛大哥,我手里活多,现在不接小件了。你来找我是看得起我,我也不让你白走一趟,我爸爸同样也是篾匠,手艺比我还好。要不,让我爸给你做一个。”
赵仁牛心情就愉快了,“行啊。只要叔愿意做。我就是要得急,最好快一点。”
愿意,咋不愿意,有钱赚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牛大哥,以后有撒活都可以找我呀,我还会打石头做磨子,木器竹器都会,有什么修房造屋的大活,推荐推荐我呀。”
村人看得咂舌,心道赵仁虎这小子越发会说话了,难怪他发财。
赵仁虎吃肉,赵老头还能喝点汤,对着数钱的赵老娘炫耀,“看看,还是我儿子孝顺。”
赵老娘一边数钱一边撇嘴,“人家千八百地挣着,看不上这点虚头巴脑的,顺水人情的事。雪中送炭才是真情,这点人情,就把你当爹的打发啦。”
赵老头暗中白了一眼,那你倒是不收钱呀。
日子就这样敷衍着过到了冬至。
赵仁虎手里的活做得七七八八,他心里计算出收入,眼睛笑眯了。忙忙碌碌三四个月,他挣了竟有小两百块。加上之前的收入,减去平时花销,手里的钱可以造个不错的房子啦。
冬至一到,就可以杀年猪了。节气到了,杀的猪才好保存,油底肉腌肉熏肉腊肉各种肉,做出来才不会烂掉。
农人勤快,家家户户都喂了猪,时节一到,就等着外村的屠夫过来了。
赵家男人心喜,你赵仁虎再能,也养不起一只猪吧,等我家杀了猪,炖了肉,我端你面前吃个够,馋死你!
据说屠夫很忙,排出来的杀猪日子已经是腊月二十五去了。
村里人顿时炸开了锅,腊月二十五都过年了,还杀个屁猪啊。
“村干部怎么当的?抢个人都抢不赢!别的村怎么就能在冬至杀猪,我们村就要等到腊月二十五啊!”
“腊月二十五,都快开春了,腌了肉都会臭,杀个毛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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