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出了西门府没多久,就见一个赖头和尚走了过来,这和尚满头疤瘌,身一股恶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到了西门府邸,眯眼一瞧;“有妖气啊!二十年,我又回来了!”
说着,就走到了西边临街的偏门,这里离那鬼气存在的地方最近。
还没进去,直接被刚出门的玳垵拦住,捂着鼻子说道;“嘿,和尚,家里出了些事情,没工夫斋僧,也没时间施舍。你先走吧!”
这赖头和尚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笑着说道;“贫僧此来,不为化斋,不求施舍,只是看到府里鬼气纵横。却又有消散的迹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鬼气纵横!”玳垵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这是遇到高人了?
今日魏都头刚刚在后院除了那画皮妖鬼,现在门口这和尚,又看出了迹象,这是高人呐!
“和尚先在院里稍等,我立即去禀报老爷!”
“诶,你去吧!”赖头和尚嘿嘿笑着说道;
玳垵转身回去,连忙到后院禀报西门庆。
这和尚眯着眼睛,看着院里的景色;“纯阳真火的气息。火气很烈,起码百年火候,动手的这人,本事不小。”
“丝毫鬼气不留。清理的够干净,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是跟和尚过不去啊!”
“两次,下手两次,这该死的老色鬼居然都能化险为夷,真是命不该绝!”
从嘴角挤出一声冷笑,眯起眼睛,口中默念心经,平静心绪。
西园里,玳垵匆匆跑回去,见了西门庆说道;“老爷,西门外来了一个赖头和尚,说是看到咱们院里的鬼气,又看到鬼气消散的情况,特来恭贺。”
西门庆眼神一眯;“能看到鬼气,说明知道咱们府里情况,看到鬼气消散,说明知道咱们府里已经度过死劫。”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等到死劫过去,他来这里显威风。嘿嘿!”西门庆冷笑一声,他这是在拿我当傻子耍呐!
“要是在鬼物消灭之前,他来帮忙,老夫还真得重谢他。消灭之后才来……他要是真有本事,我就不信,次的五百两,这次的一千两,他不想拿!”
西门庆冷笑一声,找人乱棍把他贼和尚打出去。他不是能看么,看看他有没有看到今天有乱棍打出的劫数。
“是,老爷!”
“玳管家,怎么样,让我过去看看!”赖头和尚看到管家带着四个壮汉过来,笑着说道。
“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玳垵冷冷的说道;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住手,住手!”
赖头和尚跛着一条腿,行动不便,东躲西逃,挨了十几棍子,头破血流之后,被从后门扔了出去。
趴在地,愤恨的看着西门家的宅院;
“好好好,我花子虚,历经劫数不死,就一定会报此仇!你等着,我这里还有后菜,我就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夜里。
赖头和尚跛着脚,走进了阴风惨惨的郑家庄。
“赖头和尚大相国寺玄虚,夜月来访,拜见郑庄主!”
“大相国寺,程某人与你相国寺,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一道阴惨惨的声音响起。
“做个交易,你帮我杀一家人,我帮你对付谷阳县城隍!”
“笑话,我若是想杀他,他挡不住!还用的着你帮忙!”阴恻恻的声音冷笑一声;“一身恶臭,蛊毒缠身,滚吧,否则杀了你!”
“我手中有一张大相国寺供奉,陛下用印的空白法旨,天子诏命,在阴曹也有面子,杀了城隍,你不但无事,还能取而代之。
西门一家,全家好色,我要让他们于色之一字满门尽灭!
再帮我除了那多管闲事儿的魏都头小狗,这法旨我便送你!”
“成交!”
“成交!”一瘸一拐的从郑家庄走出来,赖头和尚满脸冷笑;“西门庆,李瓶儿,杀身之仇,夺妻之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赖头和尚正是花子虚,御前班直升广南镇守的花太监唯一的侄子,花家唯一的血脉。在当年逃过生死劫后,在相国寺出家。
只是二十年来,越想越气,始终静不下心来,体弱身残,修炼不成,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前,弄死西门庆一家,为此,还在相国寺偷了空白法旨一卷。
又请叔叔华太监,偷偷用代皇帝的私印,在法旨印了一下。
先帝已死,他的法旨,在地府有多大面子,花子虚不知道,但是能唬住这鬼王,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骗了鬼王会有什么下场,最多不过魂飞魄散,拖着这残躯,花子虚早就活腻了,任何结果都混不在意。
出了郑家庄,赖头和尚花子虚,向着李家寨走去。因为腿残疾,也走不快,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完十多里路。
到了村口,遥遥能看到魏渊的小屋,气息果然强横。一股纯阳真火的气息,隔着百多米远,依然能够感应得到。
知道此人杀心重,当初夜里有盗匪过来抢劫,直接十个杀了九个,这和尚也不敢在夜里去触霉头,直接靠在树下,睡了了一觉。
待得天亮,爬起身来,这和尚也不急着敲门,而是在院子外高声喊道;“大相国寺玄虚,特来拜见魏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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