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第三三章:争吵
1
车兰给林致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和余婕嘻嘻哈哈,自从家里有了监控,林致每天都会定点去看一会儿,比如世杰什么时候起床吃饭,什么时候放学回来,晚什么时候听故事睡觉。车兰的普通话不是很好,林致就把故事录下来让车兰放给世杰听。小家伙刚一年级,很多东西跟不,林致为此也焦心不已,奈何鞭长莫及,只能干着急,只求目前车兰能给孩子吃饱穿暖,多陪伴。
好在车兰一向尽心尽力,完全当做自家孩子在看护,从没有因为自己私人的事情耽误,因此林致也是宽慰不少。
但这天世杰在班级咬了一个小朋友,情况还比较严重,班主任打电话来一定要父母去趟学校,林孝礼一直说忙,田雨更不用说了,车兰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打电话给林致。
林致也是焦急,马要考试了,学校明令禁止不给请假。真的是谈恋爱谈的忘乎所以,往年都是回家陪世杰,今年有好几个月没陪他了,小孩子最容易记仇,肯定是想做什么坏事引起大人得注意,没想到用错了方向,失了分寸。
待到晚林致给对方父母打电话的时候,谁知对方异常的通情达理。说自己家孩子言语冒犯在前,小朋友着急了,下了狠口,只是咬的地方地方是孩子的胸口,又是女生,怕将来留疤成家被夫家看见说不清,故此希望男方出整容的费用和一纸说明,现在自家的孩子都很娇贵,林致感慨还是好心人多,赔钱写说明一一应下。
晚待世杰睡了,她才悄悄的问车兰那个女孩说什么了惹得这个孩子如此暴躁。
“她说世杰是私生子,妈妈死了”车兰轻轻的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家长也道过歉了”
林致没有说话,第二天气急败坏的和林孝礼吵了一架,本来林孝礼最近因为生意的事一脑门子火,刚好林致撞倒枪口去了。
“我都说了不要他,你非要”林父一改往日的顺着女儿话说的风格,没好气的瞎说了。
“他们学校的老师要开家长会,你出席一下总可以?”林致毕竟隔得远,最终还是低声下气的求和。
“我没时间”林孝礼依旧没好的态度。
“那妈妈呢”林致想起来了田雨。
“哼,你能找到她再说”,说实话林孝礼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
挂了电话,她还是有点不死心,拨通了田雨的电话,她自大学以后,就很少和这个妈妈来往,平日里更是电话也不打,有的时候她想打电话问问她的近况,对方很少接,或者就会回几个字“很好,勿念”,久而久之,林致就没打过电话了。
果然电话没有人接通,林致想了想编辑了一行字。
“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碰”……田雨扭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反应,打出了一张牌。
2
“邹婷,有人找”
“邹婷不在,”余婕从被子里钻出来回复到。
“哦”对方有点失望,又加了一句“那个人说是她妈妈,找了邹婷好几天了,让我一定来看看”。
正说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宿舍,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了,约摸五十岁,皮肤很好,脸都没啥皱纹,一身得体的羽绒服,能看得出来应该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阿姨,你找邹婷么?”余婕听到动静又把脑袋探出来了。
“是的啊”姚兰的声音柔柔的,一股子南方女子的柔情,她轻轻地说道“打扰到你睡觉了吧?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外面太冷了”。
“阿姨,你自便啊,邹婷的水壶是黄色的,你自己倒水喝啊”余婕捂在被子里回道。
姚兰下打量着邹婷的床铺,宿舍里连个暖气都没有,冻得脸生疼,邹婷的被子在方,像是不合适临时赶制出来了,从小她就不会做家务,如今被子裹得跟毛毛虫似的。
“这该怎么睡啊”她摸着坚硬的床板心疼的说道
一回头邹婷回来了,见到妈妈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不耐烦。
“婷婷”姚兰过来拉她的手,“你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了,我来看看你”她看到宿舍还有其他人,欲言又止。
“我们出去说”邹婷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拉着她出了门。
姚兰自从一入冬天就病倒了,像她这个年纪,最好不要轻易换地方居住,水土不服不说,最容易生病,这一病,开销也就大了很多。
母女两个没敢走远,此时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学子们三三两两的挤进宿舍,哈着热气聊着天,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你来干什么”邹婷依旧有点不耐烦,母亲的衣服还是几年前买的,背也有些驼了,不知何时,平日里打扮得体的她也开始不修边幅了。
“婷婷”姚兰还是过来拉她的手,满脸歉意的说“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好不好”
“好?”邹婷戏谑又像是自嘲“我当然好了,父母离异,父亲抛弃,母亲懦弱,我为什么不好?”许是越说越气,声音提高了一点。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开始往这边张望。
“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啊”姚兰的眼泪涌了出来,她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往孩子手塞。
硬硬的一张卡片,借着昏暗的路灯姚兰看清了是银行卡。
她突然像是被踩痛了什么似的大喊起来“钱钱钱,永远都是钱,邹海波为了钱,设局让我们母子往里面套,抛妻弃子,你为了钱,被别人请君入瓮,守着你的钱,对女儿不管不顾,我呢?呵呵”她突然冷笑起来,眼泪从她的脸颊边滑落,她目无表情任凭它们滴到前襟,“我只有靠自己,我自小努力学习,勤奋进,不招摇不惹事”她直勾勾的看着姚兰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为什么你们就放弃了我,难道我就不配活着?”
她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长吁了一口气“您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哪天您和邹海涛去世,记得找人通知我,我去磕个头”。说罢把银行卡丢到了地。
姚兰慢慢捡起,许久没有站起来。
没有人过来安慰她们两个,甚至停止观望的都没有,天气太冷了,冷的大家的心都冷了。
此时韩鹏还在办公室忙碌,突然电话响了,他脸色一惊,夜里的医院人太多,他跟着母亲后面忙前忙后,母亲回过头仰着脸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
他低着头一直听着,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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