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无双想与我面谈?”
曹操望着归来的使者,眉头一皱,语气不悦:“此獠无缘无故侵犯我兖州,伤我将士,擒我大将,如今出言无状,必不怀好意。”
“汝为何不问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
派你过去,是打探消息的,不是让你来回传话的。
不然养你有什么用?
使者闻言脸色苍白,跪伏在地:“属下有负重托,望主公降罪。”
曹操冷哼一声:“废物。”
荀彧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拱手道:“主公,潘无双此举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由此可推断其所图甚大,需尽快破局。”
所谓面谈,一听就知道是托辞。
倒像在故意遮掩什么。
曹操闻言恼道:“文若所言在理,可关键是如何破局?”
“要尽起手下大军,与潘无双拼个你死我活吗?”
他难道不知道要破局吗?
问题是怎么破局?
最简单的办法,是带着大军杀过去,将潘凤赶出兖州。
可次惨败,以及潘凤声名在外的勇武,令曹操完全没有信心能打赢这仗。
荀彧摇头劝阻道:“潘凤势大,不可力敌,而应智取。”
“不若派人潜入河北,出其不意断其粮道,使其不战而退?”
硬拼肯定不行,如果要打的话,什么以逸待劳、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围魏救赵,都可以使出来。
曹操默然不语。
不是荀彧这个建议不好,而是他目前不想往死里得罪潘凤。
毕竟潘凤心胸狭隘,会因为他人兵临自家边境,而带着数万大军打门。
如果他截断其粮道,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他刚打下来的这份家底。
荀彧见曹操不接话了,顿时猜到他不想和潘凤撕破脸。
随即转移话题道:“派往徐州请陶谦出面的使者,可有消息传来?”
曹操摇了摇头:“按路程来看,人应该见到了陶谦,如果有好消息,会快马加鞭送来。”
“如今迟迟没有消息,大抵是不太顺利。”
老好人陶谦,未必愿意当中间人插手这件事啊。
大堂内,气氛再次沉闷。
许久之后,曹操突然起身:“此事不见得就是你我想象的那般,我打算与潘凤见一面,当面问他意欲何为。”
“孝先,你与潘凤打过几次交道,你代我去找他,和他商议一个时间地点,各自带十名侍从,见一见。”
与其猜来猜去,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敞开来谈。
说不定事情并没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毛玠拱手道:“诺,臣收拾一下,这就出发。”
荀彧面露忧色:“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潘凤武艺超群,麾下猛将如云,请主公三思。”
万一对方的目标是曹操呢?
岂不是自投罗网?
曹操眼中流露出阴郁之色,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典韦。
“文若勿忧,有典韦在,足以令潘凤投鼠忌器。”
荀彧默然。
真要有信心,就不会苦着一张脸了。
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提醒曹操是他的职责所在,至于听不听,那是曹操的事。
他还不至于因此喋喋不休,平白惹人厌烦。
……
“曹孟德最近胆识见长,敢出来见本侯了?”
潘凤看着努力装作不亢不卑,实则身体紧绷,有些紧张的毛玠,笑着问道。
毛玠听潘凤话里话外看不起自己主公,难免有些恼怒:“征北将军平日里都是这般小视他人的吗?听闻你曾败在吕布手,也拿杀害故主父子的敌人无可奈何。”
“不知道的还以为征北将军已然天下无敌,天下英雄不入法眼。”
作为忠心耿耿之辈,岂能让外人侮辱自家主公?
潘凤轻笑一声:“你觉得本侯在轻视曹孟德?所以不惜以言语反驳本侯,维护他的名声。”
“可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你这么做,让他对本侯缺乏敬畏和防备之心,被本侯借着和他会面的机会置他于死地?”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可我要是认真的呢?
如果明知我要杀他,你觉得他还敢赴会吗?
毛玠深吸口气:“赴不赴会,我家主公自有决断,侯爷是否背信弃义痛下杀手,侯爷心中会有定论,轮不到在下操心。”
“在下不过是传话的罢了。”
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想来想去,唯有实话实说。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一个传话的,关我啥事?
潘凤笑道:“这话说的在理,那行,三个月后,本侯在濮阳城,等曹孟德前来拜见。”
毛玠一听时间地点定了,刚想回好。
转而发觉不对劲。
三个月后?濮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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