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懂,可我不会抛下年迈的父母、熟悉的乡土、心爱的女孩去参加一场侵略他国的战争!等断了一条腿回来时发现母亲已经逝去、故乡物是人非、女孩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老人的这话一说,年轻老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老人自知失言,嘴唇蠕动着,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到了楼上。
“抱歉,因为我的到来使你们发生不愉快的争吵。”盖瑞轻轻地说道。
“这和您无关。”年轻老板耸了耸有点耷拉的肩膀,“我们经常吵架,每次……都是这样,第二天就好了,我已经习惯了,亲人间发生这样的争吵不是很平常的吗。”
“是这样的,”盖瑞点头表示同意,“刚刚你父亲说你参加过战争?是前不久的北方战争吗?你去过北方?”
“没错,”年轻人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在阿尔巴师,最终我们失败了,我至今忘不了索登山上巫师们可怕的魔法。”
盖瑞知道年轻人说的“我们”指的是尼弗迦德帝国,他对战争的几个细节很感兴趣,于是向年轻人询问,年轻人根据自己的经历也都逐一耐心地作了解答。
“另外,你在辛特拉的时候,听说过有新的猎魔人诞生了吗?”盖瑞紧紧盯着年轻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猎魔人?像你们一样?行军的路上碰到过一些,北方王国的军队里好像也有一两个,听说作战起来很勇猛。”年轻人挑了挑眉毛,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
“不,我是说,新的猎魔人。”盖瑞解释道,“不是这些已有的猎魔人,那些不同的猎魔人学派,狼学派、蛇学派、狮鹫学派什么,这些年有培养出新的猎魔人吗?他们有在外面招收孤儿和意外之子吗?”
“我没听说过那些学派,我以为你们猎魔人都是子承父业,父亲是猎魔人,儿子自然也就成为了猎魔人。”年轻老板疑惑地打量起了盖瑞,“北方和猎魔人有关的消息不多,现在最有名的是他们的吟游诗人丹德里恩吟唱的关于白狼杰洛特和温格堡的女术士叶妮芙还有辛特拉公主希瑞菈的故事。至于年轻的猎魔人,我在北方时没有听说过关于他们的消息。”
“谢谢。”盖瑞闷闷地道谢,在心里叹了口气:猎魔人是人类突变而来,没有生育的能力,又如何子承父业呢?
“先生,你们在购买衣服时说了‘首先’这个词,既然已经买了过冬的衣裳,你们现在还需要什么呢?”年轻老板等了一会儿,见盖瑞不再提出问题,于是把话题转到了生意上面。
“我们还需要缝补一些衣裳,就身上这种样式的,另外同样式的还要一人额外订做一套。”盖瑞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把瓦尔拉到面前。
“先生,这是您的儿子吗?真是个强壮帅气的男孩!”年轻的老板的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我会满足您的要求,只是订做的衣裳要在大后天才能拿到,加上缝补衣裳,这也要一些时间。”
“没问题,我住在商人阿瑞潘的家里,你做好衣服后直接送过去,报我的名字,另外缝补的衣服也在哪里,你随时可以去取。”盖瑞表示不在意。
“阿瑞潘,那个好运又好心的人?我知道了。”
“好运又好心?”一直不高兴地闭着嘴巴的男孩突然问道。
“哦,他本来是个伐木工,顺带着还养养蜂,生活过得比较贫苦。不过有一次在砍柴时他发现了一大包藏在树洞里的旧那赛尔的金币,应该是在那赛尔作为独立王国被帝国征服前的某个富翁藏的,现在这包金币归他了,他立刻富有了起来。”老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当然,阿瑞潘值得这样的好运,在成为富翁后,他做了不少好事:既帮助了镇上一些孤苦的老人小孩,还花钱修了道路。所以在他向他的商人哥哥学习了经商成为一名商人后日子过得更加红火更加富有时,大家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好人有好报嘛。”
“我不觉得好人有好报,他哥哥帮了他却死了……”盖瑞撇了撇嘴,大致地讲了讲阿瑞潘兄弟俩的故事。
“愿伟大日轮照亮格瑞姆的灵魂!”老板惊讶地听完了男孩的讲述,替阿瑞潘的哥哥祈祷了一下,却并不显得悲伤,“他哥哥可不是个好人,他是个贪财的吝啬鬼,还爱放高利贷,他会夺走欠债的人锅中的最后一口食物,冬天里的最后一根木柴,连帮助弟弟经商前都索取了他的一部分金币作为代价。他这种人就该挂在绞刑架上,当然挂在树梢上也没什么问题。”
“哈!看来诸神还真的挺明智的,不是吗?”盖瑞挖苦地说道。
“有时是这样!”男孩小大人的样子逗得年轻的老板哈哈大笑。这笑声的感染力是如此之强,最终盖瑞和男孩也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快活起来。
等到他们停止了这种傻笑的举动后,年轻的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了一根皮尺,说:“先生们,在给你们做衣服前,我得量一量你们的尺寸。”盖瑞和瓦尔闻言依次上前,乖乖地站好,任由老板灵活的双手摆弄着皮尺在身上测量着。
“这双手以前挥起剑来也一定很灵活。”瓦尔默默地想。
“好了,先生们,已经量完了,你们可以等着自己的衣服了。”忙完了的老板快活地说。长时间的站立和移动对于只有一条腿的他来说应该不太容易,于是他回到柜台后休息。
衣服订购完毕,盖瑞准备带男孩回去,第二天再去采购其他用品。
临走的时候,瓦尔突然停下了脚步,问出了一个先前想问的问题:“老板,真有伯爵的儿子在你这里买过衣服吗?这里可不像伯爵常来的地方。”
“有的,”老板放松地双手趴在柜台上,闻言朝好奇的男孩友好地挤了挤眼睛,“他是我的战友,我们连队仅存的两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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