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只有父亲母亲尚在人世时的慈爱,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和白骨红肉。
后来陈昱告诉她,她的父亲通契丹外敌意图谋逆,江州刺史仅凭几封书信与几十所谓私兵便给沈家定了罪。
那日她前脚刚出门,江州都护后脚便领兵前去,以谋逆罪名欲捕沈父入狱。
陈昱说,本来她父亲并未反抗,打算服从让朝廷调查此事,可那所谓的私兵忽然跳了出来,两方人马打做一团。
最后,沈家上下三十余口被以抵死不从的借口屠戮殆尽。
而沈母含恨自缢,她的妹妹沈无虞倒在后门面容尽毁。
沈府上下三十八人,只有她一人幸存。
沈辞疾眸色黯淡,她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她挤在角落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沈家出事,是陈昱救了她。可若不是发生后来的事情,沈辞疾似乎真的要感天动地的嫁给他了。
那时沈辞疾初到辉中,陈昱日日言语温柔对她百般柔情呵护。沈辞疾屡屡提出要他帮助她彻查沈家冤案,陈昱总是满口答应事情却没有半点进展。
日子一长,沈辞疾便坐不住了。
她认为陈昱故意隐瞒,便趁着陈昱不在避开众人潜进了他的书房。沈辞疾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寻了大半响也没找到有用的讯息。
她将东西归放原位后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陈昱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鬼使神差的,沈辞疾躲了起来。
陈昱进了书房,却站在书桌前没有动静。沈辞疾屏声静气的等着他离开,书房的门又响了,走进来一双黑靴在陈昱身后停下。
“殿下,离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陌生的声音响起,是那双黑靴的主人。
“已经七日了,就算派条狗过去也该闻着味了。”陈昱的声音有些陌生,沈辞疾从未听见他音色如此冷冽。
“李大人给您传了口信。”
“说。”
“他说江州待腻了,想去神都住住。”
“哼,得陇望蜀不知纪极的老家伙。他以为自己凭什么跟我提条件?”
“李大人打算将事情都推到都护身上,想将自己抹的干净。”
“干净?让他把做伪证的证据消灭干净,再心狠些把所谓的私兵都封上口才叫干净!别以为沈家的案子由他操办就可以高枕安卧,趁神都还没发觉异样,除去不必要的人才叫永无后患!”
“诶,殿下不要动怒。听说王爷那边对您此次行事已经不满,若他腹诽心谤再流出些对您不利的风言风语可是得不偿失,况且您尚无得。”
“离春拿钱办事,效率也太低了些。太后寿辰在即,许多事需我操办抽身不得。乌冬那边你多走几趟,那个江州少尹你多留意着,不要让他整出什么岔子来。”
“是,殿下。对了,沈小姐的通缉令已经发往全国,您看这事是否需要管控一下?”
“不用管它,她只要在辉中待着,谁敢抓她?”
“那便无事了,我回去再与离春中人交涉一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