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说:“善儿,你进宫了?”
她不语。
她娘说:“善儿,皇上赐婚,你不高兴吗?”
她该高兴吗?
她娘又说:“善儿,你爱上静王了是不是?”
爱他有什么用呢,抵不过皇上一道圣旨。
“善儿,你别这样子吓娘。”
她从来不会这样,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说,现在却不言不语的。
文善这才看了看她,说:“娘,我没事,你让我静一静吧。”
静一静,提到有关静的字,这也让她觉得难受。
庞北雁点点头,和她说:“皇上已赐了婚,你在殿下面前别这样闷闷不乐,让他看见了不好,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就怕到时成了亲,知道女儿心里有旁人,反而不肯对她好了。
她是母亲,又是旁观者,在这件事情就很冷静。
她嘱咐一番,回去了。
文善让婢女把灯全部灭了,她以往都是会在屋里留下一盏光,怕黑。
现在屋里有了光,她反而看着心烦,只想周围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才好。
她躺在床上脑子有一会是空白的,除了那个人的声音,一切都与她无关。
峡谷之下,她问静王:“为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他说:“本王觉得值得就值得。”
他说:“本王舍不得你受伤。”
他还说:“文善,我爱你,没你不行。”
文善,我爱你,没你不行。
这声音就像一个魔咒,一直搅扰得她不能安宁,她一会躺下,一会坐起来。
明明是静王没有她不行,现在倒好像是她没有他不行了。
她又想到昨日在峡谷下她对静王说:“那你去亲亲旁的女人试试。”
静王说:“就怕你到时候要哭鼻子,本王舍不得让你哭。”
她回敬他:“自以为是。”
心想若是她嫁了旁人,还指不定谁哭鼻子呢。
果然,她嫁了旁人。
现在哭鼻子的又何止是静王,她也不愿意。
真是讽刺,讽刺得让人的心莫名跟着阵阵的碎。
翌日
一夜的风雪过去,处处都是银装素裹。
多少个日子不早朝的太子世都今个去上了朝,诸王都到,唯有静王,抱病在府上。
朝堂上,皇上装模作样的问他说:“世都啊,身体可还好?”
李世都说:“回禀父皇,儿臣抱恙的这段时间,文善不辞辛劳,寻访天下名医为儿臣治病,许是文善对儿臣的一片真心感动了苍天,儿臣的身体就恢复得很好。”
皇上颔首,说:“恢复得很好,这是好事,你和文善的婚事,就择个良晨吉日完婚吧。”
世都说:“启禀父皇,等文善明年三月初一及笄时,儿臣就与她完婚,只是在完婚之前,儿臣有一事相求,请父皇答应。”
皇上让他说。
李世都说:“儿臣经历了这场劫难后,只觉人生苦短,余生只想和妻儿快活度日,还求父皇允儿臣离开帝都。”
人生苦短,好一个人生苦短。
百官哗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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