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在外面站了一会。
月光冷清,她抬首而望,想要伸手触摸,却摸不着。
那天的尽头是否就住着万古神明,神明是否会默默的注视着苍生。
若逆天改命要遭天谴,她祈求上苍对他们多一些怜悯,不要这样对世都,这对他太残忍了。
月的光辉普照大地,也照亮国公府上。
大家在这儿站了二个时辰了,饭都没吃,又累又饿。
静王吃过茶,也用过晚膳了。
他继续审案。
尸体很快被人挖了过来,抬到他面前。
许多人是有点怕的,但见静王手执着灯走近尸体,半点惧色都没有,人多,也就互相撞胆了。
昨天晚上,人草草入土。
由于天凉,尸体倒也没有这么快腐烂。
静王亲自检查了一下,仔细到连他手都不放过。
姜氏大着胆子说:“静王,这尸体皇上已派人查看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确实无任何异样,这人死于窒息,被人生生的掐着脖子憋死的。
能把一个壮年男子掐死,凶手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夫人。”
一位家仆匆匆进来,欲言又止。
他是被文善派回来报信的人。
一入府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更不对劲了。
满院的人站着,主子们全在,静王也在,检查尸体。
要说的话,堵在喉中。
庞北雁看出是常跟女儿出行的家仆,赶车的。
点了头,就准备外走,到外面说话。
庞南熙忽然就唤住她道:“妹妹,有什么话是静王不能听的?”
到现在都不见蔡文善回府,她早就猜测着这奴才带回来的恐怕是文善的消息。
人回来,蔡文善却回不来,指不定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不然,这奴才也不会欲言又止。
静王也就接话道:“有话快说。”
声音并不严厉,但足以让这奴才感受到来自他的压迫感。
蔡守业不知旧情,只附和道:“快说。”
他也不觉得这会府上还能有什么坏事是静王不可以听的。
那奴才也就说了:“三小姐让奴才捎个话回来,她今天晚上回不来了,明个一早回来。”
蔡守业震惊:“她不回来,她在哪儿?”
“三小姐在燕山。”
“她去燕山作什么?”他这个当爹的是一点不知道她的去向。
庞北雁想拦都拦不住,奴才如实相告:“小姐是去看望太子了。”
姜氏阴阳怪气的笑了,说:“哟,一夜不归,孤男寡女在一块的,啧啧,庞二娘可真是好的教养哟,好在皇上有先见之明,已为静王退了亲,不然,这顶绿帽子可真是摘不掉了。”
她很高兴这边发生这等事情,等天亮,非得把这事传扬得全城皆知。
静王面上已明显的降了温,冷淡的看了一眼蔡守业,对那奴才说:“带路,本王要去燕山了。”
姜氏问:“不知静王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燕山?”
静王只道:“姜夫人,今天这事若外传一字,本王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姜夫人一吓,不由自主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后忙道:“不传不传,臣妇自当守口如瓶,就是这里人众多,就怕管不住旁人的嘴,静王可不要赖到我头上。”
静王冷冷的警告:“本是同根生,一损俱损,坏了文善的名声,对你们蔡家的小姐,没什么好处。”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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