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冰冷如雪的剑,血是滚烫如火的血,何松涛往着抵在胸口上的剑前进了两分,剑尖刺进他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沿着宝剑的锋刃流淌而下。
不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被自己的举动所震惊到的柳问情,何松涛说道:“来啊,杀了我啊。我何家再不济也好歹在齐鲁有一些名气,你们三番五次欺辱上门来,我既然无力守卫我何家的颜面,倒还不如死了干净。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位云少侠的确是被我抓了,但是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柳问情本来还因为何松涛往前走了一步的举动而惊讶万分,她很少杀人,但是却看到过很多事情,见到过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卖妻子儿女的,也见到过被威胁到性命的人出卖自己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但就是没有见到过主动往剑尖上面撞的人,这种人不论是何种身份地位,也不论武功高低都太可怕了,不怕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怕的东西也就没有多少了。尽管惊讶,何松涛的这种举动对柳问情来说震慑力也不太够,加上听到了云藏锋的消息,柳问情不禁有一些心急如焚,何松涛嚣张的话也成功刺到了她的软肋,她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这句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已经有些色厉内荏。
何松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自然是敢杀我的,可是你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你要找的云少侠被我藏到了哪里。你杀我啊,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何松涛看出了柳问情的投鼠忌器,也看出了柳问情的窘迫,此时此刻,他才像是一个拿捏住别人性命的人,在威逼着一个良家小姑娘就范。躲在一旁的曾剑听不真切二人在谈论什么,只能通过行为来判断事情的展状况。在曾剑的眼里还是柳问情占据着上风在威胁着何松涛就范。
柳问情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了,的确是这样,有时候用一个人的性命威胁根本毫无用处。柳问情的目的只是要寻找到云藏锋的下落,让他回到柳问情自己的身边,或者柳问情回到他的身边,也有可能两者都不会生,但是她还是想要把云藏锋救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自己的内心支使着自己一定要这样去做才不会后悔,否则一定会抱憾终身。
柳问情咬咬牙说道:“行,你不说,我就问其他人,我就不信没有其他人知道藏锋的下落,到时候有一个人说不知道,我就杀一个人,有两个人不知道我就杀两个人。你何松涛的骨头硬,我不信何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骨头都硬。到时候杀到你爹你哥的头上,我看你嘴还硬不硬。”
听完这些话,何松涛心里也怕,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仙子一般的小女子竟然有如此毒辣的心肠,动不动就说出要灭人满门的这种话来。柳问情其实心里也虚,她不可能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人生而有命,生命的宝贵对于从小照顾自己饱受怪病折磨的妹妹的柳问情来说是深有体会的,她不敢也不愿意随意去剥夺他人的生命。
不知道何松涛是不是看穿了柳问情的心思,说了一句:“行,你要杀便杀,我是不会透露半句的。这府里的人一多半都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位云少侠的下落的,你倒是可以杀个痛快了。而且这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家里人还靠着他们养活呢,杀了他们,他们的家里人恐怕是活不下去了,即便活下去了,也艰难得很,到时候人人责怪你这个嗜血魔头,子子辈辈追杀于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你或许不怕被人找麻烦报仇,只是别想着过什么快活日子了。”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斗狠了,就像赌博一样,谁先松口谁就输了,对手不会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装腔作势吓到对方你就赢了,反之就输了。当然,这是在底牌足够的情况下,如果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做这种与人斗狠的行为,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不然一定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柳问情显然就是输的那一个,她的确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她慢慢将剑收回鞘中,说道:“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放人,你说吧,但凡我能够做到的,我都尽力而为,绝不推脱。”
何松涛伤口被剑刃牵动,又因为自己撞上剑尖,流了不少鲜血,显得有些虚弱。长剑一拔出胸口,何松涛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大脑昏昏沉沉,就要晕倒在地,幸好左右有家丁下人在场将其扶住,否则何松涛定要当场扑倒。被家丁一左一右扶住双臂,何松涛才虚弱的问道:“那云少侠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你竟然舍得如此做派来搭救与他?”
柳问情低着头不愿去看他的脸色,也不愿让别人见到自己黯然的神色,只说道:“这不干你的事,你只要开出你的条件便罢了,旁的事情少管为好。”
何松涛想要豪迈的大笑两声,偏偏这一笑便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一笑一疼让他的表情狰狞极了,又可笑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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