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曾剑五指成爪,就要取小虎的性命,小虎见到这一招不像是虚的,自己也感觉到脊背凉,心中暗叹“吾命休矣”,却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住手!”歪头看过去,二楼走下来两位女子都是自己的旧相识,一名便是自己的嫂嫂凤至,一名竟然是多年不见的阿姊柳问情。
这声住手自然是柳问情喊出的,二人在楼上听到嘈杂之声,柳问情便担心是不是曾剑又在惹是生非,相处也有些年头了,她过于了解曾剑的秉性,一向率性而为,不论对错,不受拘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旦有人招惹到他的头上,他一定是要百倍千倍的去讨回来的。
怕只怕曾剑性情乖张,有人招惹了他还不自知,白白丢了性命。所以急忙下楼前去阻止,走下楼便看到曾剑踩住小虎断肢要取他性命的一幕,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只能怒喝一声来阻止曾剑。
曾剑闻声而止,单手形成的虎爪犹自停在小虎面前半寸之处,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狰狞可怖。柳问情见自己喝止住了曾剑便也不走寻常路了,自二楼飞身而下,将曾剑推开,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虎,美目圆睁盯着曾剑说道:“你险些铸成大错,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曾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把头撇向一边,看起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凤至随后而来,看见小虎空荡荡的衣袖和裤管,也是和云藏锋相同的反应,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却又停在半空不敢去触碰那空无一物的衣服布料,她声音颤抖的问道:“小虎,你的手脚呢?”
柳问情闻言才注意到小虎的变故,不由得注视着他,眼神里面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夹杂着三分疑惑。小虎惨然一笑道:“说来话长。”
曾剑看着柳问情对小虎关心的神情,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像是一个吃醋的孩子,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出了客栈门口。
凤至观察入微,对柳问情说道:“师傅,那孩子?”
柳问情看着走远了的曾剑摇了摇头,说:“不必理会他,他任性惯了,谁也喊不住。他有些功夫在身上,也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麻烦,别人不被他找麻烦就算是极好的了。”
凤至抿嘴轻笑出声。柳问情不明所以,只说道:“先扶小虎进屋我们再说。”于是二女一左一右将小虎搀扶进了阿龙的房间。
进入房间,二女便把小虎扶到一张椅子上坐着,小虎正对面便是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阿龙,他不禁自嘲地对阿龙说道:“阿龙哥,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凤至也有些神色黯然,不过两日来接连的打击已经让她有足够坚强的心态去承受这些苦痛了。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不曾说话,场面不禁有些尴尬,还是凤至最先醒悟过来,打趣柳问情道:“师傅,你真不管管那孩子?我看他啊,就是一条野性难驯的毒蛇,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拿捏住他的七寸。”
柳问情瞪了凤至一眼道:“不说这些了,你们先给我讲讲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况怎么会变得这么糟?阿龙和小虎怎么会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真是”
柳问情没有把后面半句说完,因为她是在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内心复杂情感,本来应当是故人重逢的欣喜,但是没想到家里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的本意是找到云藏锋,好给自己的一段孽缘找到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结局,却没想到心上人没有找到,反而先找到了家人,而这家人的境遇也是再凄惨不过了,两个弟弟都重伤在床,一个弟妹本身娇弱还要担负起照顾夫君的责任,柳问情实在是心乱如麻。
好在听他说话的两个人都不算是什么傻人,心里揣摩也知道柳问情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一种复杂,换做是十年前的柳问情甚至是刚刚回到江宁郡城的柳问情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是手足无措,只知道抹眼泪了,哪里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小虎作为唯一的一个醒着的男人,还是要站出来说两句,虽然他现在已经不能为眼前的两个女人遮风挡雨了,但是应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该肩负起来的责任还是要肩负起来的,人的身体残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心也跟着残了。他说:“还是让凤至姐先说说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凤至姐都参与其中,她的脑子也比我好用,说得也清楚些。最后我再补充一下凤至姐不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凤至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开始从两三个月前的何松涛进江宁郡城开始,怎么一步一步布局让他们上钩,又是如何如何展导致小虎被抓,之后云藏锋找来一同北上搭救小虎的种种情况也都一一说明,直到说道云藏锋孤身去搭救小虎才戛然而止。
柳问情听完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云藏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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