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花巷问柳,杨柳问情(1 / 2)渡舟野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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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尘一少一老寻声而去,只见一衣着破败的小孩,不过十一二岁,光着双脚踩在青冈岩地面,不住向前跑着。小孩身后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骑着一匹骏马,如同戏耍一般紧随小孩身后,嘴角挂着一丝施暴的快意,不住的叫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不敢前去插一句。

云藏锋拉过一个路人,问道:“大叔,这是谁啊?如此飞扬跋扈,也没有官差来管管。还有没有王法啦?”路人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了一声晦气,又走到一边去,不搭理眼前的小孩。路边的老妪悄悄走到云藏锋身后,将其拉到一旁,娓娓说道:“孩子,你是外地人吧。马的少年是江宁郡城督军的公子,唤作俊相公刘成,督军家的事谁敢多插言啊,你也就不要再问了。”

“好婆婆,你就给小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我心下好奇,倘若不能知道的话,今夜定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云藏锋对老妪撒起娇来,老妪拗不过,只得慢慢将其中原委道来。

原来这马前奔跑的小孩叫做剃头三,是街的一个惯偷,而这马的少年是江宁郡城督军刘君山的工资,因为生的俊俏,又喜好结识江湖豪杰,江湖的好汉就送了他一个诨号,唤作:“俊相公”。

原本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可是有一天,这俊相公街遇了剃头三,剃头三偷了俊相公的三两银子,被俊相公当场逮住,好一顿毒打,并且把剃头三一头黑发全部刮了个干净,剃头三由此得来。然后俊相公也没有把钱要回就离去了。

此后,凡是督军刘府的人街,剃头三必对其下手,一次两次也没人注意,三次四次也没抓到现行,五次六次就惹恼了这俊相公,带着江湖的几位朋友找到这位剃头三,问道:“为何频频对我刘府的人下手?”

剃头三答道:“我偷了你的东西,打骂我也就罢了,纵是断我手脚我也不怨你,不恼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断我发来侮辱我,我气不过,今天你要是打死我便罢了,你若打不死我,你刘府的人街我见一次便偷一次。”

俊相公也是年轻气盛,怒极反笑:“哈哈哈,有意思,今日我还偏不打你杀你,你尽管来偷,但事先说好,被我抓到一次,我便打你一次,你也不许恼我怨我。”说罢,便扬长而去。于是,江宁郡城时时可以见到这俊相公追打这剃头三,也是不足为奇了。

两人说话间,马前的小孩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呼呼喘气,想来是力竭所致。

俊相公行马前,嘻嘻笑道:“以前你小子跑得快,我追不,今日我骑马来追,跑不了了吧。”说着一扬手中马鞭,“啪”一声,剃头三脸便多了一条鞭痕,接着就是一阵“啪啪啪”的鞭落之声,直打得剃头三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可是这剃头三也是坚韧无比,身中十数鞭也是不吭一声,只是一脸怨毒的看着俊相公。俊相公刘成被剃头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下生惧,随即由惧生恶,手中力度加大数分,仿佛要将剃头三打死一般,短鞭呼啸,看得路边行人面色白的白,青的青,有小姐夫人更是掩面,不敢多瞧。俊相公一边打一边问:“你服不服输?服不服?”剃头三也是倔强,双手抱住头,犹自呼喊道:“我不服,我不服。”

俊相公被落了面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马鞭指向剃头三,咬牙切齿的说道:“也罢,也罢,你不服,今日我便让我这宝马踩死你这小畜生。”随即一引缰绳,俊相公胯下宝马人立而起,两条前腿在空中胡踢几下,冲着剃头三的脑袋便踩下,眼见剃头三即将性命不保。

说时迟,那时快,云藏锋本不愿插手二人约定之事,只是眼见要出了人命,一个箭步冲前去,左手握住马的右小腿,右手拿住马的左小腿,与那马角力起来,却是不分下。

俊相公见有人来阻挠,手中马鞭一扬欲向云藏锋抽去,却感觉手被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拿住,再也动不了半分,侧脸望去却是一个葛衣赤足的老者,老者手一扬将俊相公提溜下马,剃头三见状急忙爬起来匆匆离去,云藏锋也松开双手,后退一步,马蹄落地,云藏锋跟着剃头三而去。

无尘放开俊相公,翻身马,越过藏锋身边时,轻轻将其提起,置于马背之,一路尾随剃头三来到城外一座茅庐。

茅庐中青烟阵阵,似有人声,却是在茅庐边种得一些草药,二人翻身下马,走入庐中,只感到一阵药味扑鼻而来,这药味不香,让人头昏脑胀。茅庐像是四合院,南边是大门,四周用篱笆围了起来,入门是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东西各有一间略小的。房前有十来个小孩,大的六七岁,小的三四岁,都眨着水灵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来客。

有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跑入大茅草屋内,可能是去叫剃头三了,不一会剃头三便带着那个孩子从茅草屋里面走出来,见了云、尘二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先前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一无家财,二无长物。不知两位门来所为何事?”言语中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无尘说道:“我二人行至江宁郡城,腹中饥饿难耐,恰好又身无黄白之物,更恰好救了你一命,便想着携恩以报,来你这儿混点吃的。”

剃头三“哼”了一声,说道:“我家十几口人,早就揭不开锅了。二位若是求财,那恐怕是要失望了,若是想要我的小命,拿去便是,但求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云藏锋有些哭笑不得:“你与我们素不相识,我们要你性命作甚?你也颇不讲理了一些。”

“这年头,一言不合就要你命的人多了去了,又何必讲什么理由。这里的孩子又有哪一个的父母不是死于非命,倘若人人讲理,这些孩子如何能没了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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