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她又想到此来还要寻取飞行圈。
既然照老道说的,他这一趟远赴葱城没能充到力,八眼洞中的圈子想来就是他带去带回的那一批,那么他这里也不会再有劲力充足的圈子。
那天与绿眼海战,老道还能飞来炸他们的座船,只怕用的已是最后几个能飞的,纯属强弩之末。
但是老仙儿这边不一样,一定另有可用的圈子在,所以才能在港口布置迷阵,高空抛物,吸引他们的注意,从而用火船奇袭奏功。
这么说来,要找可用的飞行圈,还只能跟着钱钧,或是找到老仙儿那里去。
钱钧是军务在身的人,之后又伺候劝慰了一阵,然后叫来几个仆役,命他们好生侍奉,就是老师父不让他们近前,也不许擅自离去,就在这儿守着等人换班。
吩咐完,他心情沉重地告辞,老道迷迷糊糊,也没听见。
钱钧回到住处,原来只是一间洁静小室,一桌一榻、几样卧具而已,连吃喝用具都没有。这么简单,倒出乎朱品声的意料。
她迅速扫视上下左右,竟找不到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那么他用以空袭官军舰队的圈子是在哪里?难道也因失力,都扔掉了?
时间已久,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既然他这里没有,就到老仙儿那里找找去。
本来,按照她讲求实际的一贯作风,此时对方既然是敌方主将,自己手里又有刀子,趁其不备一击以毙之,那绝对是天经地义,谈不上什么光不光明,磊不磊落!打胜仗才是第一重要的事,对不对?
但是跟了这一圈下来,看这钱钧在人格人性上,多少还算正派,女性心软,这一刀就有些刺不出去。
犹豫了一会儿,她收起刀子,转身出门,心想:就是小人精白思孟本人在这儿,也不一定愿意自己这么做。
他也好面子,也会说些什么趁人不备、胜之不武的废话!咱朱大小姐能乖乖地听他这么教训吗?
这偌大王府,原是人家的花园大宅,建筑分布随山就水,很不规则,因此道路也迂曲繁复。
等她在昏暗中东撞一头、西错一脚,好不容易进入内苑,找到老仙儿的所在,时辰已经很晚,天上还飘下凉飕飕的斜风细雨来。
她心中不由嘀咕,别碰上这家人都睡了,灯一熄,那就什么都不好找了。
不料,进了那院挨排儿把房间一看,在高大的正房里侧的一张大炕上,小几明烛,两父女正相对而坐,还在灯前谈事情。
“可真是勤政得很哪!”朱品声庆幸不已,在心中大呼侥幸。
却又因雨丝入颈,她不由颤抖了一下,蓦然想到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正是细雨微风夜,时间也很晚了,父女俩还秉烛对坐,叽叽喳喳,絮叨不休!他们在说什么呀?
谛听片刻,最后听明白才知道,人家巴山夜雨,是在想念朋友,这父女灯下夜话,却是要断送一些人。
不过声音还是太低。
朱品声进不了房门,听不清楚,正在着急,恰好一只花猫从后面挨来,想是要撒娇粘人,贴上来用皮毛蹭她的脚,表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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