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学生,一向的陶冶,对官阶不很敏感,对学衔却敬畏有加。
很小从故事里他就知道在古代,考状元、点翰林都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来这边日久,状元倒见过几个,却不是满脸胡须,于思于思的官僚,就是官高权重,一脸威严的老翁。
他便有些奇怪,那种故事里的青年才俊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然而眼前这位真翰林却大为不同。
只见这位任翰林身材颀长,面目清秀,看样子只有二十七八年纪,口齿清朗,态度诚恳,服饰淡雅,风度不俗,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
什么叫玉树临风?这才叫玉树临风呢!
由于惊讶,不知不觉间,小蒋已端详了他颇长时间,自己也觉得有些失礼,却不能移开眼光,不由笑道:
“军旅之人,难得一见翰林公,真是巧遇!”
“在下也是!”那位翰林公身体略微一躬,“得能一见名震西陲的蒋都督,学生也是三生有幸。”
他二人站在这街中客套,那几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巡兵见机,都悄悄溜了。
小蒋猛然想起:任文中和任文才,之间只差一字,莫不那位是他兄弟?
言念及此,他马上将刚才那场小纠纷说了,眼见对方面露紧张,知道猜对了,便道:
“任公何不快快回家!”
“竟有此事!”任文中吃惊不“上值之时,并不知她便要生,怎的怎的怎”
“快快请回!”小蒋赶紧推了他一下,“这事可耽误不得!告辞!”
“容后再拜!容后再拜!”任文中无暇多谢,连连拱手,匆匆去了。
第二天直到晚间他才来驿馆拜望,一见面就说了许多道谢的话。
“不是蒋公急人之难,内子的事就耽误了!”
小蒋笑着推让,然后又拿出一个盒子,问他:“可是弄”
他是要问生男生女,这边的客气话就是弄璋?弄瓦?
“弄瓦。弄瓦。”任文中忙说,“怎的还”
“客边无物,聊表贺忱!惭愧!惭愧!”小蒋将贺仪奉过,定要他收下,还说,“翰林清要,恰逢任公又轮值枢府,事涉机要,不敢擅闯贵宅。任公回时,叫小价捧送吧!”
“已经承情多多,此来又承厚赠,唉”
小蒋笑道:
“昨晚不知道,今日我问人,才知任公在阁中办事。前些日子有一旨意,说的抚循大小灵芝,说的甚是贴切,想来就是任公的大笔了。”
任文中谦道:
“皆是阁老的意思。阁老承旨述旨,学生只是代笔而已。”
小蒋美誉道:
“如此细致贴切,从来少见。白都督说:京城人说话,往往不知寒热,隔靴搔痒,但那道旨意,条分缕析,中肯明白,令人提气。于今老仓已出兵两千,渡海西去了。”
由此就说到西征军事。
小蒋虽然不在前敌,却有快船通报,件件事都知道。任文中到底远在京都,诸事隔膜,想弄清全面的形势,特别是真切的最新形势,并不容易。。
听说白朱两都督亲率海陆军进攻,水陆配合,已连克两处要地,斩俘甚众,他不由为之动容。
“现在正是我军气势如虹的时候。”小蒋意气轩昂地说,“夹击铜坞,指日可待。老仙儿节节败退,穷蹙无计,料无他法,只有含沙射影,鬼蜮害人,造作事端,离间将相。但只要朝廷秉持初心,不为所惑,克日收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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