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个了!”老道叹道,“我老汉一向不喜收徒,门下寥寥,这还是我初立门堂时,恩师强令我收下的五个,算作他的徒孙。
“如今可好,恩师过世还不多几年,先是樊某丧身铜坞外海,次后钱钧又险些毙命柏原,幸亏逃回,如今却又是车轮和尚挂了。门墙不旺,凋零起来却快!”
“总算张王爷还强势方张,这个新徒,总算是光大门楣了!”原来献谀的那人又说。
老道失笑道:“秦老弟说甚话来!张王爷能算是老夫的徒弟么?只不过一句借重我的说话,切莫当真听了!”
“也是!也是!”姓秦的一再没拍在点子上,有些尴尬,连连点头,闭住了嘴。
又有一人问:“虽然那官军炮火难敌,但老师伯何等修为?经此一役,定已窥破了他的底蕴,想来后面自有制御他的奇策!”
这人应该是他的一个师侄。
老道往椅背一靠,摊开两手说:
“也没有什么奇策只不过火药怕水,只须一见他们推炮上来,便泼过千百桶水去,那药粉一湿,便燃不着,他也就无计可施了。”
那人大乐,拍手说:
“果然有理。想来这法子,老师伯便是从秽物能解邪祟那个老法门里悟出来的。”
“那是!那是!”老道怪模怪样地一笑,随口敷衍。心中瞧不上,他就不愿跟对方多说了,把脸抬起,望向对面桌端。
泼水下雨,可不是屎尿喷头。都是液体,但性质上、用途上却完全是两码事。老道心中有数,跟这些只知丹书炉火,抱残守缺、食古不化的愚人,真没有什么可谈的!
白思孟远远地听见,不由心中佩服。
老道这个人别看是弄邪法出身,倒是头脑清醒,明白事理,只不过实地对仗一二,便连怎么对付火炮都摸清楚了。
真的再跟他对敌打仗,不用猜便知他会把那令人骇异的乌龙吸水技法用到己方炮队的头上。
那般暴雨兜头一淋,这些千斤大炮、五百斤大炮还有何用?就是拿三层雨布全罩起来都不成!
“得叫潘刘二位和老万快些把有壳弹药试制出来,不然今后真不好打了!”他心念如闪电地想。
这一想,就急于出笼逸去了。
这笼子虽然铁条很粗,那锁却是小意思,早在三公岭受训前,他就能轻易开启,如今自然更不在话下。只是如今老道并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所在方位也不清楚,逃出去后怎么回老仓?
天也要黑了,又不知地形路线,那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昨深池?还是看看机会再说吧!
至于朱品声那面,他相信灰雁和乌鸦早已把自己被老道抓去的情景转达给她,她也肯定已一路跟踪,目前说不定轻骑快跑,已经快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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