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还满嘴都是道理!活像是三生三世没吃饱过,饿死鬼投胎!
见潘某还是东看西寻,满屋瞎找,白思孟实在看不下去,屈身摇摇手,叫他省省。吃就吃吧,别生火,别把麻烦招来。
他却说,不妨事,我有经验,小火慢烧,一定不会冒烟的。
谁知找遍了灶屋,连柴都没一根,全被隔壁的穷宫人弄去越冬烤火用了。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药堆里三扒拉两扒拉,干脆用草药当柴,连切了片的鸡血藤都要往灶膛里扔。
白思孟头都大了,警告说这要是一烧着,那味儿不立马香飘十里?比薰蚊子都厉害!
潘某人夷然不以为意,说我们在野地里刨食时,什么艾蒿三七的,只要是干的,见着就拔,天天这样烧,也没见把谁招来!再说,这不本来就是药房吗?不用烧味儿就够大了,谁还会感到奇怪。
两人为此争执得相持不下。
乌鸦听了一会儿,呱呱一乐,随口对朱品声说:
“大娘听到了吧?白郎君话说得过,人却争不赢,那大哥年纪比他大,态度也比他蛮横,这就难办了!”
朱品声哪管这些,大喜过望之际,连忙吩咐说:“快大声点儿告诉他们!什么都别动!我就来!”
乌鸦遵命,便飞起一点儿,在人手够不到的地方抓住窗棂,把纸啄破,伸进嘴巴哇哇叫道:“白郎君!白郎君!你在这儿呀?”
潘某人在灶间听到,吓得一怔,不由愕然问:“谁呀?见鬼了!窗户上还安了个喇叭匣子!”
白思孟正烦闷间,得此一声,喜出望外,连忙嗨一声答应,说:
“真是太巧了!正愁没人送信呢!小奇呀,不好意思,我俩都意外受伤了,暂时避一避,叫朱姐她们不要着急。天一黑我们就回去。”
乌鸦呱呱地说:“朱姐说要来。叫你们什么都别动。”
朱品声已经听到白思孟的声音,也看到他趴在桌上,知他有些不对,却不知伤得如何,就又说:
“问他们,伤得重不重?要不重,我带点儿包外伤的药去。要是重伤,我找到医生带进来!”
“问你们伤得重不重!”乌鸦照本宣科地转述说,“重了就给你们请医生。”
白思孟搔搔头发说:“我也不知道重还是不重,你进来,让她看看!”
他忍着刺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去打开门,把乌鸦放了进来。潘某人一看是只乌鸦,就呸地啐了一口,说:
“真晦气!喜鹊儿不来,它倒进来了!准没好事儿!”
乌鸦嘎嘎一笑,嘶哑着声音说:
“晦气吗?我才晦气呢!白郎君是伤在屁股上,我挺愿意看人屁股吗?还有你,那手怎么回事呀?下面还长出个手指头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不同!都赶一堆儿了!都解开我看看!”
白思孟笑了笑,又疼得歪嘴。治病嘛,暴露一下屁股也是难免的,但是想给人看,眼前还办不到,因为箭是穿过裤子进入肉里,裤子等于钉住了,脱不下来。
潘某人的倒好办,但他却不肯给乌鸦看,还把手藏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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