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就这么雄纠纠地一扑,钱钧、老道、马队官,三人立刻进入了尖刺阵中。
好家伙!三张脸就像被钢丝刷子按着狠刷一样,顿时刺得鲜血淋漓,疼得撕心裂肺,不由一个个惨叫着捂起眼睛,砰砰砰,全部直直地栽下,一头栽在地上。
幸亏林子里枯枝烂叶铺了厚厚一层,软如棉絮,厚如床垫,这迎头一撞还不至于让三人折断脖子当场毙命,然而在自身一百多斤的强大惯性作用之下,却也脖颈扭挫,摔得动都不能动了。
白思孟闭了半天眼睛,这才睁了开来。
他本来倒吊下来,只是想避开他们那合力一砍这是急中生智,也是没有办法。不料侧耳听时,只知敌方三人刷地扑空,啊呀乱叫,然后便声息俱无,竟不知他们都撞向哪里去了,
但衣服太结实,树枝又坚韧,自己连挣几下,仍然无法脱身。
他这时心中只有绝望,心想:吊猪一样吊在这儿,这回可要被生擒活捉了。听他们那话中意思,似乎捉住他后,还不肯一刀砍了那么便宜,而是要痛加折磨、修理到极致,直弄成个人彘才肯罢手。
那模样像什么?古书有之:一个没手没腿没眼没鼻没耳没舌头,血不隆冬的一个囫囵人!
我的天!我白思孟堂堂男子汉,岂能受这种侮辱?干脆咬舌自尽算了!
但那刷地一声过后,等了几秒,身上没被劈戳抓挠,只有下方一阵沉闷的麻袋跌地声,而且真个是势大力沉,极为扎实。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天上没人,地上也没人,半空中更只有一个倒吊着的孤零零的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头下看。地上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再听,也只有风吹叶响。
没事了?他心中略觉一松。
再等等,仍然没事。似乎这三个恶汉都摔地下了!
怎么都不作声了?死啦?
他心中怦怦跳,赶紧掏出一把小刀,自己抓着裤腿勾上腰去,把那挂得死死的绷紧的裤脚管割断,人就扑通一声掉下。
掉落中他一个灵巧的空中屈身,翻转过来,变为双脚着地。全身一顿,脚下再一踩实,便知没踩着人。
没有火光照亮,他无法也没胆去察看摔下地的那三个家伙死了没死。
按说为了免除后患,他很可以借那林中微弱的星月之光,瞄准三人的身体再打他几枪,叫他们不死也是重伤,但是不知怎么一来,他突然起了个宽恕之念:
已杀樊老头,何必再杀钱老三?何况见面偷袭之时,他能够一击致命时却没有杀自己。可见这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凶残的十恶不赦之辈。
特别还有这至真老道。实话实说,这人除了有点庸人的狡猾以外,也真没见他做过什么恶,难道为这拦路一战就非得要他的命?想了想,他就松开扳机没打,
但剩下那个人是决不能饶的。
他面对地上三个模糊的人形,既谨慎又仔细地慢慢分辨,终于找到了马队官那张令人痛恨的狗脸。
他也不近前,将枪换到左手,右手举起短刀对准他的躯体便猛甩一刀。这一刀可不是平常的飞掷,而是用上了自家的缩距功夫,等于是贴身捅刺,又快又狠。
只听轻轻一声“噗”,姓马的立即一声闷哼,那刀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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