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人还要再说,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个人轻喝一声:“噤声!那须是一个人!飞往那厢去了。难道也是我辈中人?”
见身边两个同伴还在胡言乱语地戏谑,他顿时有些恼怒,狠狠拉了那魁梧汉子一把,咬牙说:“什么时候,还在大街上胡闹!快随我来!”
说着他一纵而起,飞到树影中,略一停顿,便又向前窜进。
那两个同伴被风一吹,也略为清醒,嘴里不再不干不净,也飞身离地,紧紧跟上。
白思孟心中有事,竟然并未察知,任人紧紧尾随。当他到了大圆殿时,里面已经闹了起来。
原来一个起夜的猎苑看守贪图近便,正站在大坑边往坑底撒尿,偶然发现了落在地下的旗竿。
他反复瞧了不错,不由惊怪道:“什么时候一阵大风,把它吹了下来?”
这人心里藏不住事,一回屋就把这跟同伴们说了。
偏偏同伴中有个迷信的,一听便怪叫一声说:“不好了!一早皇上就要来猎苑,倘若看见龙虎云旗不见,咱们一个个还有命吗?”
其他人都惊醒了,听了忙说:“快别一惊一乍的!大风吹下来的,又不是我们拔下来的,怎就是该死的罪?”
那迷信的便说:“你们笨呀?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忌讳!不才我可是常去书馆听书的。那古书上尽载得有:大旗落地,就预兆着三军折帅!
“三军在哪里?在北。如今北面打得正好,皇上指望殷切!突然看见咱这旗子躺在地下给他带来霉头,说是李琨要死,他岂能不生气?天子一怒,那是必定要有人垫脚窝子的。你我职责所在,项上的人头还能保得住么?”
其他人听了都不乐意,说:“老弟你这说法就太过了!旗竿落地,怎就预兆李琨必死?隔着两千里,别说八竿子打不着,就是八万竿子也打不着呀!”
那迷信的见大家都不信他的,有些窝火,便挥挥手说:
“好!好!不说破你们还不害怕这只是李琨的霉头么?就只预兆着他一个人么?说出来吓死你!”
见他态度这般莫测高深,众人不禁有些发毛,都催他说:“齐老四,你怎么说一半不说一半的?那这旗子究竟预兆在谁身上?”
迷信的这才得意,回脸看看,笑道:“也知道怕了吧?实告诉你们,李琨李大将军是要回来了!”
“他回来?”众人像听了醉汉的胡唚,都笑起来说,“苦了大半年,方在追奔逐北,看看收功,他却要回来?这不说梦话吗?”
“就是要他在这追奔逐北、将要收功的时候赶紧回来呢!”迷信的说,并笑人愚昧地往地下狠狠啐了一口,“对人说,就说是坠马时跌伤了腰胯。”
坠马?跌伤?李大将军戎马一生,会跌伤腰胯?众人面面相觑,都不信服这样的借口岂不太拙劣了!
迷信的也不管他们信是不信,接下去说:
“不懂吧?这是我一个表亲在老江兵部府上当差。前日老江兵部有点贵恙,歇在家里没上朝,现任刘兵部与他交好,情切关心前去探病,拜访老人家时闲谈说到的。
“我那表亲恰好轮着伺候茶水,在一旁听得真真的。说李琨要回来,决不会错。他吃亏也罢了,要紧的是谁去接那大将军之位?你们可知道么?”
众人不由关切,都道:“这怎么知道!你知道就快说!”
这迷信的将左右两边一望,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毓华宫。”
“啊?”众人无不惊愕。“怎会是他?”
“怎么不会是他?”迷信的更加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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