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一吓,他们便不敢乱动,紧贴梁面,遮护身体,只睁大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以防老道忽然看向他们,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发动突袭。
那蒲扇铁铲般的一掌当头劈将下来,也不知还能不能留得命在。
就是不打个脑浆迸流,仅只被他拖去,塞进热泉里去泡,那三五分钟下来,人也就煮成脱骨鸡了。
腰间三把左轮枪都被手指抓住,却都不敢掏。
不能怪他们胆小。海公山那整整一周的高强度培训,别的也还罢了,师父们那信手拈来的无穷花样却实实在在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原来本派的功夫这么深不可测!
化无为有,举重若轻,看似泰山压顶,一切却都玩一样就完成了!眼看脚下的老道又是这样一号人物,你还敢不乖吗?
幸亏老道这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下面。
只见大水平地三尺,汹涌澎湃,朝向北边咆哮而去,南边虽也水漫及膝,敌人却未受多大冲击。
从南面迂回抄至的强弩兵眼见洪水大至,虽也慌乱,却还成个队形。指挥官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就地张弓,向着老道和那些拖旗车的汉子攒射。一时间箭如雨下。
老道挥舞衫袖,轻易便化解了如蝗的箭势。那些拖车汉子却不知怎么抵挡,只好弃车而逃。劲力一撤,旗车便在自身招来的大水中漂浮倾倒。啪啪两声,旗杆也倒向水面。
老道心中一紧:原来附着在旗杆上的随身空间已无所凭借。他只好抖一抖膀臂,将之黯然收起。
泡沫退出,紊流合拢,那天河开口般的半空中顿时滴水不漏。
老道怔忡良久,忽然一跃而下,回到原来座位,把那炭盆端到地下,然后两手一起一落,将火迅速扇旺。
眼看那堆成一堆的火炭逐渐转亮,烧得哔哔剥剥,热焰逼人,老道两手一伸,呼地把整个炭盆往上一托,将那炽热的红炭整堆簸起,趁它在空中悬着,将落未落,双掌齐出,奋力一击。
这一击,力移山岳、势如奔马。着力处轰地一声,烈焰飞起,光华四射,殿宇震动。
整整一盆炽热的火炭,就像千万颗明亮的星辰,突然爆炸,带上劲力,雨点般飞向四面八方。
飞上殿顶的,打穿殿瓦飞溅地面的,烧蚀石壳飞向人群的,立即把一个个活人打得面目全非,手捂眼睛惨叫着,满脸黑斑地仰翻在地。
还有更多的什么也没碰着,就迳直射向空中,散落在几百平方大小的宫殿院落。凡是火星沾到的,都像沾上了白磷铝粉燃烧弹一样,嗤地一声,在高热中狂烧起来。
金天师施法完毕,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对那些受害者瞧也不瞧,搓搓手亲切地说:“功德已完,大事已毕。徒儿们,走吧!”
在他身后,三天罡抬着两个伤号,齐声曰诺,然后同时窜起,分从殿顶几个大洞中悄然飞出。金天师随后却坐下,也不知怎么一弄,他的座椅也冉冉升起,尾随他的徒弟们升空而去。
张国丈看他们都走了,哈哈大笑,声震屋瓦,一纵身,带着他的女儿张贵妃排空驭气,刹那间便从头上那个最大的大窟窿里钻出,扶摇直上,窜入云霄。
紊流收口,炭渣散尽,大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地面湿漉漉,证明刚刚经过一次水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