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雷的大个子压得白思孟喘不过气来。小蒋见状便要接手,说:“降那棵树上吧!我来背。”
一降落却感觉上当,原来那是棵大枣树,满枝尖刺,几乎戳进屁股。
他们赶紧另寻地方,在一个两家相连的房顶处落了地,把沈雷暂且放下。
“这么找不是事儿!”白思孟擦着汗喘息说,“你先去把车找到,再回来背。我备胎都用上了,不能再浪费了。”
“好嘞!”小蒋起身要走,突然看到乌鸦飞起又落下,落下又拍翅膀,举棋不定,便问它,“你怎么啦?”
乌鸦摇头不答,过了一会儿,眼睛发亮了,说:“叫我呢!都跟我走!”
“朱姐?”白思孟和小蒋都是一喜,立刻背起人来跟着它起飞。
乌鸦在前面领路,却不是去八丈柏。
白思孟不解,边飞边问:“上哪儿呀?是朱姨叫吗?”
乌鸦嘎嘎叫,生气地说:“怎么不是她叫!当然啦。去皇宫!”
怎么去皇宫?两位少年一怔,都心生疑问。如此巡兵密布、戒备森严之地,这不是没事找踹去吗?
但是乌鸦飞得很有把握,他们也就不好多言,只能先跟上去再说。
乌鸦似乎给装上了直接引导头,只越过两条街,他们就看到了那辆急走的大厢车。
后面有一群衙役在快步紧追,大叫大嚷:“站住!站住!不要跑!皇城脚下,怕你逃上天去!休要叫老子逮着……”
白思孟又惊又喜,回头叫道:“他们也有麻烦了!你背着人慢点儿飞,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完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轻盈地落到一家旧屋上面,站稳脚跟,揭起瓦片,迎头就打。
那些衙役没提防,正大呼小叫地追得兴奋,突然半空砖瓦乱飞,轻一点掠过耳边,重一点打断鼻梁。乒乒乓乓,头上地下一片脆响,好几个人都被打伤了。
人吃了亏,却还一个个不明就里,不由大叫不好,立即作鸟兽散,丢盔弃甲,全都掩面逃开。
大厢车甩掉追兵,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到了宫城北面。这里离朱品声的原住处已经不远,只隔一道高大的宫墙。看来,她是想混进宫去,在养怡堂暂时躲避一下。
“这怎么可能呀!”白思孟不安地想,“上面通缉你,这些守宫士兵个个知道,你要进去,他们还不喜出望外呀?快到大城墙边上去吧!一翻过城墙进入郊区,平野开旷,大家就安全了!”
这会儿他不用背人,飞得特别潇洒,很快就像只大鸟一样赶了上来,靠在车厢的小窗上,先敲窗户板示意自己来了,再启声问朱品声:“这深更半夜,你进皇宫去做什么?”
“躲啊!”朱品声说,“御花园起码有五公顷大,一到夜里就没人,在那儿呆一夜没问题。”
噢,御花园!倒忘了这个。
“里面没有巡逻的?”
“有倒有,但一向都是值夜的太监。再说那儿地方太大,花草树木又多,就是巡逻的来了也好躲。”
“八丈柏那儿不行吗?”
“还说”朱品声一笑,“还没进去就叫人拦住了。就是那帮差人!跟他们说带人进去消费都不行,说咱有钱也不行,一律是破车与狗不得入内!不过他们只借口说有案子,别惹事。你说,我们这辆大厢车有那么破吗?”
白思孟看了看笑了。
“破是不破,就是太朴实太乡气。四平八稳的不轻巧,确实有点儿有碍观瞻,”他老老实实地评价。“我早就猜想在这京里,可能好多地方都不让它进,没想到连进红灯区都不行!这儿讲究的是轻车俊仆,画轮朱盖,土财主在京里没地位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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