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孟不置可否，转脸先问：“蒋，你怎么？”

蒋没主见。因为这事确实关系太大，他局促地搓搓手道：

“我不好。这种大事当头，你们知道，我蒋先生排行老，向来是不先开金口的。朱姐看怎么样？”

朱品声心中倒有些想法，却不急于表达，笑笑：“我也还没想好，且听听他们二位的精彩辩论吧。”

万时明喷喷鼻子摇头：

“还辩什么？这事还用想吗？明摆着的越俎代庖，而且是扬汤止沸，十足的吃力不讨好！我不跟他辩论，犯得着吗？刚过去的那些破事早把人搞伤了！我只是还有点好奇，想问问他，真要是介入，他打算怎么做？”

白思孟没心思跟他斗嘴，此时见他真想知道，就：

“我的立场就只一句话：全力挫败老仙儿的阴谋。

“为达成目的，第一，立刻把真实情况告诉给刘、江、陈、许四位朝中大员，要他们心中有数，抱成一团，联络沈雷，回兵靖难。目前也只有他们是还信得着的人了。

“第二，设法救出辛皇后和三贵妃，让她们认明作证，证明现任皇帝是冒牌货。

“第三，协助军队攻入皇宫。咱们利用飞行圈飞进去，先行逮捕张国丈父女，让他们群龙无首。平叛之后，再搜出皇帝遗体，扶太子继位。

“第四，继续进行战争，一定不让老仙儿这一派取胜，争取早日打过芦河去。

“当然，前三步进行完，咱们就走他娘的。新皇帝上来后，第四步爱谁谁，咱就不管了。”

条理清晰，言简意赅。不过这三步一走，可就走得相当远了！

万时明听罢，舌头往外一吐，：

“你可真敢想！这可是步步犯险，步步犯险啊！兄弟！这不叫什么主意，太犯不着了！首先要动陈相国就要大费周章，他要不相信就没人敢起兵。你还能领他摸进翠华殿去看老皇帝的尸首呀？

“其次假皇帝手里掌握着紫禁军。虽然都是太监，但数量足有一千二，战斗力也挺强。没有强大的外部兵力作后盾，什么都办不成。

“第三沈雷咱们不熟，能服吗？再老仙儿也不会不防，恐怕对外军也已经下过命令了。咱们贸然起事，不定李琨都会回兵靖难只要假皇帝向他下诏！李琨可是拉得下脸的人。”

这话不假。真要弄到这一步，别拨乱反正，简直就要京城糜烂了。

万时明的分析切中要害，引起了共鸣，但白思孟仍然坚持他的看法，：

“干嘛扯那么远？要动老成持重的陈相国固然不容易，但太后崩逝，皇帝却推病不好好守灵。此外还有许多不合常规的迹象。陈相国是最熟悉皇帝的人，必然已起疑心。若再向他指出真皇帝现在何处，他必然要设法调查，一查不就明白了？”

“你是相国会派冉张贵妃的卧室去搜查？”万时明张大眼睛，一脸的匪夷所思，“宰相搜查嫔妃住处！这怎么可能？就不以下犯上，至少也会背个混淆内外的嫌疑吧？陈相他敢吗？”

“陈相确实行事谨慎。但皇帝真假，是事关千秋大业的干系！明明有疑点，他还能不竭力搞清？”

“就是他想搞清，总得有扎实的理由。你，他能拿什么借口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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