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要摆驾,于是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都来伺候皇帝穿靴着袍。夜深诸事不便,乱了好大一阵,才排齐了临时銮驾,轻车简从地走了。
临走时张妃只问了一句:“皇上还回来不?”
“回来!回来!”皇帝他怎么有心去整夜陪一个病人!“朕看过便回来!”
朱品声跟着去了,一路上兴奋得直打哆嗦:连这种伎俩都使得出,韩妃你也太迫不及待了!
阴谋多时,终于要看到你手刃亲夫了。你这毒如蛇蝎的女人!
到了殿才发现,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韩贵妃真出了事,额头都跌破了,再加冰水一浸,业已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老太后已经听,亲自传话叫太医院三个医正都过来。这时两个男的已应召而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另外的人来报:
“朱医正房中无人。并那院中都空无一人。”
皇帝正在细看韩妃的病状,听了就:
“那妮子不用找了,定是畏罪潜逃。传谕:着缉捕衙门下发文告,画影图形,下广捕就是。韩爱卿便由你们过细看脉,汝等当好生救治,治好有赏!”
朱品声听了,心中气愤难当,心道:
“广捕?下?心还挺毒呢!都救你两次了。从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算你走运,今想活吞了你的人,自己先栽到了河里!不然,明早上过奈何桥的就是你老官儿自己了!
“你也别假惺惺在这儿秀你跟韩某人有多恩爱!顶多撑到明中午,只怕你最想广捕的倒要换作她那个心思比她还狠的臭老爹了!”
闹闹哄哄,时间已过子正,韩妃总算醒了,张着烧得通红的眼睛,含泪对皇帝谢恩,叫皇帝保重龙体,不要在此久停。皇帝对她也是百般安慰,好久才起身离去。
这段过程中,朱品声就像拨浪鼓的鼓槌,一下在殿内,一下又绕到殿后,想看看韩妃的父亲韩老国丈会不会从而降。
一遍遍盼,却一遍遍失望。
想来即将半夜,内外隔绝,女儿落水,目前知道的人仅限于宫内,他本人只怕未必知道,还乐滋滋的准备进来夺位,当几假皇帝呢!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呢?
然而此老还没出现,皇帝却已经命驾离去。
朱品声遗憾地一边跟着皇帝的御驾走,一边左顾右盼,猜想那老仙儿会不会从树影浓重处突然窜出,就于皇辇上一刀刺死老皇帝,把龙袍硬抢过来。
这当然不可能,但她就是忍不住要这样想一个人死到临头,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然而这一幕到底没有发生。御驾走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它的起点翠华殿。随驾人员散去,皇帝又走进了张贵妃的寝处。
进不进去?朱品声头脑里很经历了一番斗争。
她真不想呆在黑暗的房间里听人打呼噜或是干那种事。这夜注定没戏,咱还在那里忍受手脚酥麻、肢体僵硬的痛苦干嘛?
可是现在也无处可去广捕令一发,连养怡堂的住处都会被人闯入搜检,还能呆在哪里?
既然没地呆,就不如耐心地把最后一幕就地看完,也许还有什么意外精彩的情节一幕接一幕逐渐呈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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