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看,路旁峭壁上也嵌着三个丈把高的金字,标的就是这山的山名。站在它们下面,才感到这名儿的吓人天公山!
天者,至高无上也。看山势,似乎也是周围连绵的山丘中最高大的一座。
不仅名儿威风,凿开的大道两旁,还各屹立着一座五丈高的佛像,左是弥勒,右是如来,一个宝相庄严,一个笑容可掬,似乎都暗示着这一地界别有洞天。
“这是什么地方?黄山?九华山?”白思孟好奇地问。
经过了前面的国公山,特别是护工大婶的介绍,他们都明白了,这儿就是一座时间立交桥,下一道桥就变换一回时间。
地理位置好像也不是固定的岭外像是江北口音,到国公山就变江南了,那么这里呢?不会跑到舟山普陀了吧!
但再走上山坡,就知道这儿不是什么海天佛国。
经过一带简陋陈旧的民居之后,大道边出现一所大宅,正门前的照壁上,赫然贴着一张布告,说的是近来时局不靖,外患方殷,胡匪出没,境内不宁,镇外屡有劫财伤人的案件发生,居民若无要事,切记安守勿出,以免遭逢不幸。
落款是镇长某某,日期竟然落的是民国二十年。
民国二十年!看了这个年份,好似耳旁当的一声锣响,四人的心全都揪了起来!早准备这年月再下一个台阶,比如说再下二十年,下到一九七二年,却没想到落差竟这么大!
“民国二十年是公元哪一年?”朱品声一头雾水地问她对这种陈旧纪年完全陌生。
“一九三一年!”老夏擤了一把鼻子说。
四个年轻人骇然变色。居然一跤跌进了解放前,还跌得这么深!
“三一年!我的天哪!”朱品声震惊地以手捂嘴。
都学过历史的。一九三一年,那还是土地革命时期。扑通一下子,竟然掉下来六十一年!
“那再掉一下,不得掉到光绪、同治的朝代去了?”万时明惊呼。
“不会吧?”小蒋吓得脸色发白。“那就是清朝大辫子了!不会这么不讲理吧!”
掉到清朝怎么就是不讲理了?大家没问他,都知道他的小脑筋有些与众不同,一般还好,有时特拧,说都说不清楚。
“我来算算!”白思孟多少记得一些,这时就热心地伸出巴掌数给他看。“第一掉是二十年,第二掉是六十一年,第三掉就算也是六十一年,就到了一八七零年。那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同治年间,慈禧老佛爷开始垂帘听政的时候!以后要是还像这次一样再掉个六十一年,那就是一八零九年,那时是嘉庆还是道光,我就完全弄不清楚了。”
“小白同学算的不错!”老夏搞收藏,在史地和各种杂学上自然是专家,听了连连点头说,“民国元年是一九一二年。加十九年,正好是一九三一年。老清朝本身在一九一一年灭亡,离这时候不算远,稍不留神就真掉进去了!”
“老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万时明问。
“什么这些?”
“这个年月。”
“哪里!我也是老听人家说,这边用的还是袁大头,有点不相信。这回还真的是头一次过来,想收些袁大头的。不看这张布告,我根本不知道这边还是民国二十年。”
“年月就罢了吧,也不是没有思想准备!”白思孟打断说,“但咱们不会恰好跑到伪满儿皇帝的地盘来了吧?”他指着布告中间的字行,面色青红不定。“你们看那胡匪二字,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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