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少年这么一通胡乱抨击,万时明一时语塞,心中更加恼怒,这不是沆瀣一气党同伐异吗?但审时度势,还是不能较真,只好假装傻笑,无所谓地一挥手说:“一拳不敌二手,嘴是斗不过你们的。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生物入侵确实不可不防。”
朱品声把捕蝶网一收,丢在一边,哼了声:“扫兴!”
他们这一唱一和,红脸白脸齐来,倒把两个小年轻弄得不好意思了。
白思孟连忙站起来,两手伸在前面,连连上托,作个“请”字状,笑着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开玩笑的。朱姐,你玩!你玩!”
“没那个放了?”
“没意见!没意见!”白思孟边说边笑着走开几米。
排除了他俩的干扰,朱品声还真专心致志地逗起鱼来,直淘气了个尽兴,看得江叔都不住地拈须微笑,说:“咱闺女又变回小女孩了。”
“那可是!”白思孟在旁边听见,借机讨好说,“我自打上了初中,就没觉得人长大了有什么好,还是小时候最温馨。”
“那你缩回去好了!”朱品声侧脸向他笑道,“娃娃书上写得有办法,看过没?”
“还真有办法?”白思孟故作吃惊状,“什么名字的书?告诉我,我找找看!”
“我也忘了。上网查吧,多试几个关键词,一定找得到的!”
“那书就叫狗屁胡说加扯蛋历险记,大开本的,定价一块五!”小蒋又落了单,不敢公然出声佛头着粪,只好在心里使劲腹诽,出一出闷气。
气氛由此缓和,朱品声不生气了,万时明慢慢踱到缺口处去看水,看得忧心忡忡。
穿过湖泊,前面便是一带山丘。一入山腹,顿时一片黑暗。
“得,这灯还得提前开张。要不,咱先点亮带来的蜡烛?”
说着江叔的打火机一啪哒,一缕火苗亮起,不久稳定,照出一圈人脸来。近在咫尺的外面山壁,却是一片黑糊糊,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这就是紊流里的夜生活了,”万时明叹口气。“昨天上午还在图书馆里做设计,做得豪情万丈晚上又到楚河汉街,享受西班牙度假风情。倏忽一别,真是恍若隔世。”
他话里的意涵不难体味。江叔久经惯历,无动于衷,两个小年轻可是真心羡慕,都想:人真得活到高处,才知道人生的精致。自己这帮半大孩子,尽管可以自以为是目空一切,但说到生活的真谛,那可还连门都摸不着呢。
“江叔,讲讲什么呗!”朱品声说。
“讲什么呢?”
“什么都行。要不,就讲讲这紊流?”
“这有什么好讲的?进来这么半天,从左到右不都看见了吗?”
“看是看见了,但还有好多不懂。比如说:它流到哪儿是个头呢?”
“没头了!”
“没头?”年轻人们都是一惊。
“它的头听说已经吸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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