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府自然不能承认公堂被别人主导。
继续问李堇:“这蔡六根从你店里吃完古董羹,昨夜回家就毒发身亡,你们一品轩是重点怀疑对象。”
“大人说的是,如此说来,我们一品轩确实有嫌疑,不知大人,可查明蔡六根死因为何?”李堇追问。
“自然是中毒身亡。”
“中的什么毒?毒发是什么时辰?身亡是什么时辰?”
罗知府没回答上来,这些他都不知道。
“知府大人没有查明死因吗?”
李堇不解地问道:“没有查明死因,知府大人就宣我上堂应诉,是要诉我一品轩什么?”
堂上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蔡六根才是中砒霜之毒而死。”
良久,罗知府才吐出这一句。
“不知妾身可能一观仵作验尸文书?”
“什么仵作验尸文书?”
“知府大人说笑了,衙门确定死者死因,难道不经过仵作验尸?经过仵作验尸,自然就有验尸文书不是吗?”
罗知府板着脸,凝眉看着堂下的李堇。
这女子对断案流程熟悉至极,他竟吓唬不住。
“是本府疏忽了,这样,本府让仵作给这死者验尸。”
“大人英明,不知道大人是打断现在直接验,还是改日?”
“自然是现在。”
今日小舅子费了好大劲才将陆小侯爷引出了潭州。
若是改日,陆小侯爷回来了,要定李堇的罪就没那么容易了。
仵作开始验尸,李堇被衙役送到后堂休息。
期间,小徐和李庆春都先后送来消息,还是没找到陆小侯爷。
李堇不再抱希望了,今日,陆小侯爷怕是指望不上了。
抹了抹袖袋中的睿王令,李堇心才稳了下来。
关键时刻,外来的男人靠不住。
还是萌妹子大腿粗。
不过半个时辰,再次升堂。
“季李氏,经仵作检验,这蔡六根乃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死,真真是令人惊诧。”
令人惊诧的难道不是知府大人你还没验尸就知道蔡六根死于砒霜中毒吗?
李堇撇撇嘴,隐下一脸不屑,回道:“不知仵作判断的中毒时辰是?”
“中毒时辰无从判断,但是死亡时间是戌时。”
“那不就证明蔡六根的死跟我一品轩无关了?”
“怎么就跟你一品轩无关?”
李堇脸上的不屑更重了,这是知府,四品官,怎滴,如此无知?
“回知府大人,砒霜食用后,毒发时间为半个时辰左右。这蔡六根是戌时身亡,那么他中毒时间应该是酉正两刻左右。”
李堇转头面向公堂外围观的民众道:“但是,这蔡六根是午时到我一品轩用膳,午正他和同伙讹人之后被我识破,让伙计看守于店中大堂角落。”
“蔡六根和同伙被我伙计看守在店中等赔偿银子到的时间,就有两刻钟,之前吃完古董羹后闹事讹人被识破这中间大概也经历了两刻钟。”…
“也就是说,蔡六根若是吃了我店中的古董羹导致中毒身亡,他应该在还没出我店门,或者是刚出店门还没到家就身亡了。”
“现在仵作验尸得出,他是戌时身亡,离他末时离店足足隔了两个时辰。”
“这难道不足以证明,蔡六根的死,与我一品轩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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