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家族之所以是太师,是因为草原上非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不得称汗的规矩在束缚着。
也先就任太师后,凭借自己的军事能力,他开始了自己统一草原的计划。他先是吞并了当面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察合台汗国留下的一部分,即东察合台汗国(西察哈台汗国已被帖木儿帝国吞并)。
西部边境搞定后,也先率瓦剌大军进攻兀良哈三卫,也就是在朱棣靖难时出过大力的那个。当时兀良哈三卫正在与建州女真作战,争夺地盘,背后受到瓦剌进攻,全面崩溃,许多首领被杀,不得不归附瓦剌。
随后也先挥师扫荡建州女真,尽收其民,兵锋直抵黑龙江与野人女真相持。除了用武力征服辽东,也先又通过联姻、拉拢等手段收服了西北诸卫,最大的哈密卫首先归附,其他诸卫也纷纷投靠。
就这样,也先实际控制了东起女真,西达哈密及其以西的裕勒都斯河流域,北抵叶尼塞河上游,南临长城的广袤地区,史称“漠北东西万里,无敢与之抗者”。
草原上已无敌手的也先,把目光瞄到了南边的大明身上,对于大明而言,也先是一个绝对不容小觑的对手,他正在盘算着如何给大明致命一击。
也先脸颊上的草原游牧民特有的红晕逐渐泛起了狐狸般的笑意,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
随着各部落首领贵族们的逐渐到齐,也先走出帐篷,来到议事的蒙古包。
“阿喇克忒睦尔,在宣府鹞儿岭被明军主力前后夹击,损失了三千人。”
看着张口欲给自己辩白的阿喇克忒睦尔,也先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这不,看到了也先的态度,惯于落井下石且毫不遮掩的蒙古贵族们开始说起了俏皮话。
“我看呀,阿喇知院是老了,竟然能被一个从来都没打过仗的小皇帝给打败。”
“呵呵,我听说大明的皇帝还是个娃娃,他们军中的将领也都六七十岁了,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能让我们的阿喇知院损失十分之一的人马,真是小瞧了他们呢。”
“哈哈哈哈哈。”
贵族们讥讽的声音,让阿喇克忒睦尔的脖颈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几乎就要安耐不住拔刀而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闭嘴!”
也先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就让贵族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阿喇克忒睦尔是轻敌了,大明的小皇帝也确实是个没打过仗的娃娃,但是你们不要忘记,明军里的张辅、朱勇、杨洪这些人,老虽然老了,但绝对不是易于之辈。你们的父辈,就是被这些人一路撵到斡难河的。”
也先的话说的很难听,蒙古贵族们也不由地想起了永乐扫北的恐怖记忆,所有蒙古人,无论高低贵贱,听到明军来了的消息,都带着家小疯狂逃窜,即便如此,还是被朱棣从国家打回了部落联盟的状态。
“阿喇克忒睦尔的失败,是一件好事情。”
也先的语调渐渐柔和了一些,见众人颇有些费解,他解释道。
“这就在于使敌人放松警惕,这种放松警惕分为两点。
第一,从京师来的明军主力击败了我军,从上到下,定然会产生骄纵之心,觉得我军不过如此。
第二,明军从宣府到大同,二十余万人,队列延绵数十里首尾不能相顾。
只要我军暂时撤围,敌人的前锋进了大同城,后面的部队定然会产生放松心里,到时候就是我军拦腰截断明军,一举吃掉敌人尾部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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