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火灭了,大伙儿都准备各自散去,可才出了大门,就见到了被打成猪头的那位都头。
“噗!好难看。”
“看着好惨!”
都头在那里发狠道:“郡王肯定会收拾那人,到时候有好处某不会忘记你们。”
他的麾下大多欢喜,就先前阻拦他的那个军士在冷笑。
都头本就怒火难抑,见他冷笑就喝问道:“为何阴阳怪气的?若是说不出原因,某今日就收拾你。”
当着麾下被人暴打一顿,那羞辱感自不待言,可随后丢失的威信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不过他相信赵允弼不会亏待自己,否则日后谁还肯为郡王府效力?
那军士低下头,低声道:“那人都头,您惹错人了。”
都头咬牙道:“什么意思?”
那军士抬头道:“那人是沈安”
卧槽!
都头不敢相信的问道:“那个少年就是操练了御街检阅那一万人的沈安?就是打了御龙弓箭直的沈安?”
军士点点头,都头仰天叹道:“为何不早说?你特么的害死老子了!”
军士无辜的道:“先前小人拉了您,可”
可你却威胁了我。
我不是蠢货,那种时候再说话,哪怕是让你避过了一难,可事后你会为了掩饰自己的愚蠢对我下黑手。
而今消息已经散开了,咱们的上官对沈安可是颇有好感,你的好日子没了!
军中就是一个小社会,外面有的矛盾和阴暗军中都不会少。
但凡是有人的地方,这些都不会少。
都头惶然道:“这下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小弟刚才在边上吃东西,本来想给果果带些好吃的,可听到郡王府门前吵闹,就过去看了看。”
折克行看着很诚恳,以沈安的阅历竟然看不出真假。
“长进了啊!”
沈安赞道:“现在撒谎作假一气呵成,还会找借口,不错。”
折克行无辜的道:“安北兄,小弟并未说谎。”
“编,你继续编!”
沈安摊开右手,上面是半根烧焦的鸡毛。
“你点火的地方定然是靠近厨房,边上莫不是库房?今日郡王府可是买鸡了?你就没先摸半只烧鸡来下酒?”
右边是个小摊,沈安有些饿了,就要了几块烤肉,然后让小贩切片用炊饼夹了,边走边吃。
那半只鸡毛就在买烤肉的当口被丢进了炉子里,化为一缕青烟。
折克行看来是饿了,三个夹了烤肉的大炊饼,不过是顷刻间就被吃的一干二净。
他搓着手道:“安北兄,小弟那个啥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本是冷漠少年,但跟着沈安这一两年却多了人气。
沈安不会平而无故的来郡王府对面,必然是发现了他的踪迹,这才来接应。
沈安没好气的道:“你的性子是不吃亏,早上遇到了那个女人设套,你没打招呼就跑了,定然是去查”
“查就查吧,可你的性子却急切,肯定会下手。”
沈安惆怅的道:“你点火就点火吧,怎么弄出来的动静?”
先前那b的动静可不沈安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偷学了调配。
折克行干笑道:“那个你常说要学以致用,不然就是书呆子小弟就来了一次学以致用,只是弄了三次才炸。”
沈安一个激灵,目光不善的盯着他问道:“可是粉尘b?”
折克行点点头,一脸我是好学生的骄傲。
啪!
沈安一巴掌抽打过去,折克行撒腿就跑。
“你还敢跑!”
沈安真是被气坏了。
这群小子都是不省心的,上次赵仲鍼把自家给炸了,这次折克行把赵允弼家给炸了,而且引发了好大的火头。
你们就不能安分些吗?
“他就不能安分些吗?”
看着浑身衣服皱巴巴,面色难看,仿佛是刚被几个大汉蹂躏了一顿的赵允弼,赵祯头痛的道:“去,把沈安叫来。”
赵允弼哽咽道:“郡王府里火焰升腾,臣几无幸理,幸而有忠仆把臣架了出来可才将出来,那沈安竟然就在郡王府的对面陛下,这是欲盖弥彰,他想逃的时候被臣给逮到了臣请陛下做主。”
他的声音听着很哀伤,而且还带着些绝望之意。
这得多悲伤才会如此啊!
赵祯怒了。
宗室长者也是你能动手的吗?
陈忠珩在边上招呼人递了毛巾给赵允弼,“郡王,擦擦吧。”
“多谢。”
赵允弼很是和蔼的道谢,然后慢条斯理的擦脸。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子贵气挡都挡不住。
陈忠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赵允弼以端庄著称,可为啥在遇到沈安后就接二连三的倒霉失态呢?
他借着接毛巾的机会,突然说道:“官家,那沈安的胆子好大,竟然敢火烧郡王府”
才说了一半,他惶然跪下道“臣妄议朝政,死罪。”
赵祯淡淡的道:“起来吧。”
他的目光转向了赵允弼,问道:“沈安与你何仇?”
按照他的了解,沈安这人虽然嫉恶如仇,但却不会对无关者下黑手。
你说沈安对你下黑手,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就算是抽抽了也只会去寻别人的晦气,而不会找你赵允弼。
红袖楼就是你的
赵祯的嘴角微微翘起,很是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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