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愣住了,朋友?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成了朋友?
他望着她那惊诧的表情,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地笑了,说:“是不是嫌我年纪太大?”
她觉得脸颊滚烫,尽管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根本红不起来。
“您一点都不”她的声音很小。
他笑了,笑声那么轻松。
“好了,现在不能再让你说话了,好好睡觉,多休息,养好精神了,再做打算。”他望着她,道。
“谢谢您!”她又说。
“朋友之间,不该这么客气的,是不是?”他笑道,“说不定,以后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呢!”
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道:“睡吧!”
“您呢?”她抬头望着他,问。
“这不是还有沙发吗?我去柜子里取一床被子就好了。明天你的护工就来了,吃饭啊什么的,你只管跟护工说,记住了吗?”他说。
尽管知道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可是,苏凡还是很贪恋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哪怕这种呵护很短暂很短暂。
第二天,等苏凡醒来的时候,霍漱清已经不在了,病房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是霍漱清请来照顾苏凡的人。
窗户里飘进来春天的芬芳,沁人心脾。
自从那一晚之后,霍漱清再也没有来过医院。苏凡理解,毕竟他是市长,工作很忙,而且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再来医院看望她的话,难免会惹来闲话,那样对他不好。尽管人不来,可每天中午和晚上会打电话过来或者发短信,问她身体怎样吃饭怎样,苏凡很认真地跟他回复。而深夜里,那一通通朋友间的来电,也足以让苏凡激动地半夜都睡不着。
住院一周后,大夫通知苏凡出院了,霍漱清派了一个年轻男人来接苏凡,车子一直开到太白区。
云城市市区有四个区,省市重要单位所在的清江区,东南面是太白区,西南面是雁台区,正北则是胥华区。
苏凡上了车,并没有多问,看着车外的风景。
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霍漱清打来的,一看竟是邵芮雪!
这几天她住院,根本没有跟邵芮雪说,现在邵芮雪一定是担心她在乡下过的不好吧!
“小凡,你怎么样?我打算去看你的,可是车钥匙被我爸妈扣下了”邵芮雪道。
“雪儿,我没事的,呃,最近我有点事要忙,可能不能和你见面,等我忙完这阵子就来找你啊,你别担心!”苏凡安慰邵芮雪道。
“哦,小凡,关于工作的事,你别急,我爸有个朋友在市里当领导,已经跟那个叔叔说过了,那个叔叔说要等一阵子才有机会把你调回来,你别急啊!”邵芮雪忙说。
“雪儿”苏凡猛然间说不出话来。
“小凡,本来我不该跟你说的,我想等事情完全定了再告诉你,可我怕你在那里待的久了就没信心了。你放心,不管谁把你调到乡下去的,我叔叔一定能把你再调回市里来。你再耐心等等!”邵芮雪道。
面对着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好姐妹,苏凡说不出一个字。她是不是不该跟邵芮雪隐瞒自己做手术的事呢?是不是不该隐瞒自己和霍漱清之间的事呢?她和霍漱清,好像也没什么事算了,还是先别说吧!让雪儿为自己担心也不好。
“谢谢你,雪儿”苏凡道。
“好姐妹还说什么谢谢!”邵芮雪顿了顿,道,“你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了,就到我家来住,让我妈好好喂你,把你养得胖胖的。”
苏凡笑着。
“好了,那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出门去了。”邵芮雪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苏凡知道,邵芮雪肯定又是去购物了。
或许,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可是,又得到了一些。苏凡心想。
上天太眷顾她了!
当车子停住,苏凡才发现自己到了一幢别墅前。
这就是霍漱清说的那里吗?
推开车门下车,一股芬芳就扑鼻而来,她简直惊呆了。
路的两边,看不到头的樱树,樱花怒放。而院子里绿色的草坪,石头砌成的路,门廊上还有一把秋千。
开车的小伙从后备箱取出她的行李,这是昨天他奉命去平川村取回来的苏凡的行李。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忙搀着苏凡走进去,道:“苏小姐,我姓张,以后您叫我张阿姨就行了,先生让我在这里照顾您,哦,您的房间在二楼,我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要喝点什么,要不我给您拿瓶酸奶?您先在客厅稍坐一会儿,我把您的行李提到楼上去。”
眼前的一切,如梦境一般不真实:装饰考究的客厅,还有彬彬有礼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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