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丁春山更惨,不光喷饭,还被呛得连连咳嗽,吓得身边的徐长贵使劲拍打他后背。
张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丁春山,小声问道:
“没事吧?”
丁春山咳得脸红脖子粗,却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张铭干脆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道:
“大伙儿说说,这些银子该怎么用?”
这话却是让众人给问懵了。
倘若是几百两,哪怕是上千两,大伙儿还能想到,这些银子该怎么花用。
比如说,买粮食布匹,买船,甚至买些家伙事儿,床榻桌椅什么的,都能用到。
可是这十万两银子,已经超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认知。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两眼茫然。
是啊,该怎么用?
张铭见状,心里却颇感欣慰。
因为没有任何人,说分了银子大伙儿去做富家翁的话。
这就从根本上,和那些流寇、土匪有了区别。
甚至和某些“替天行道”的团团伙伙,都已不同。
对张铭来说,这已经非常成功了。说明大家接受了他的想法,并且打算继续跟着他干下去。
但他要的,还不仅于此。
“银子总是要用的,不然咱们辛苦谋划,还有王肖带着兄弟们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张铭沉静而有力的目光中,隐含着笑意,他抬起右手划了个大圈子,口中说道:
“咱们之前是一穷二白,可是凭借着大伙儿的双手,不是一样把房子盖起来,把路修通了,把煤挖出来卖掉了吗?”
“四十万斤煤炭,卖了三百二十两银子,和这十万两银子相比,数量上的确算不得什么。”
“但这两者,又不仅仅是数量不同。”
张铭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好让大伙儿有时间自个琢磨,这两者的不同之处。
他看到丁春山若有所思,看到孙慎眉头紧皱,看到高敏微微颔首,看到徐长贵面露不解,也看到胡松泉目光清明。
“宜章县内,不是只有黄老爷一个人作恶,只要还有民愤极大、作恶多端的土豪劣绅,那咱们兄弟就不要客气。”
张铭忽然展颜笑道:
“可是咱们得了这么多银子,怎样才能光明正大的花销出去呢?”
见众人都一脸疑惑,张铭继续说道:
“这就需要咱们的矿坑了。试想,矿坑获利几何,旁人岂能知晓?”
胡松泉击掌道:
“学生明白了!将那些银子假矿坑之利,如此一来,任谁也想不到!”
张铭点头道:
“目前只是不想让咱们过早被官府注意,以后即便旁人想到了,没有实证只怕也不敢拿咱们怎样。”
这话虽然说的平淡,但众人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杀气。
“说简单点,就是用矿坑来洗银。”
张铭下意识的用手指关节扣响桌面,语气一转道:
“但是,目前却不宜再做。因为之前是杀鸡儆猴,如今鸡已经杀了,猴儿也来了,先前的目的已经达成。”
“接下来,我想做这么几件事。”
负责记录的书手,连忙蘸满墨汁,在砚台上抹了抹笔锋。
只见张铭挺胸抬头,神色郑重道:
“一则,出兵剿匪!以剿匪之名,熟悉县境内各处水道、陆路,关口等,同时以此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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