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少不了要去县城采买物资,抑或出售山中特产,更需要和官面上打交道,办事处主要就是这些事情。”
张铭扒了几口饭,咽下去之后又道:
“这么说,大伙儿明白了吧?所以我想,必须有个胆大心细的人去坐镇,你们说说谁最合适?”
丁春山闷声闷气道:
“这等事我做不来,不管是谁,反正我是不去的。”
孙慎本有些意动,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
“我这个人性子执拗,只怕做不来。要说合适的话,我这队里也没有这般人才。”
紧挨着他的高敏却笑道:
“要说人才,我队里的周胜就不错,铭哥儿你前几日还夸他来着。”
张铭听了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他说的是谁了。
周胜也是广西永宁卫所兵,年纪和孙慎相仿,为人谦和,胆大心细,现在是小队队长,前日伐树时,若非他发现危险,只怕会伤到好几个流民。
其他几个大队长,也纷纷赞同。
“既如此,便让周胜试试吧。等吃罢饭,让他来一趟。”
张铭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行不行,还得看周胜自己。
他想了想,对众人说道:
“大伙儿还得抓紧,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房子得赶紧盖起来,总住在窝棚里,人也受不住。”
徐长贵就笑:
“就是,没有新房,咱们怎么去接新娘子?怎么闹洞房?”
孙慎虚拍了下徐长贵的后脑勺道:
“老子都不急,你小子急什么?老子还怕你闹洞房吗?”
众人插科打诨,笑闹一团,张铭也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待吃罢饭没过多久,周胜便被高敏喊来了。
从在县城召集溃兵开始,张铭就一直和他们并肩战斗,共同生活,对于每个人,张铭不但认识,还知道他来自哪个卫所,家中人口几何,脾气秉性也都大概了解。
同生共死的经历,凝成的兄弟情谊自然非常深厚。
“铭哥儿,找我何事?”
周胜掀帘进来的时候,张铭正坐在长条凳上,膝头放着块木板,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所有广西兵,都喜欢如此称呼张铭,只有胡松泉等人,才总是郑重其事的叫张铭百户。
张铭抬头笑道:
“怎么,高敏没告诉你吗?”
周胜隔着火塘,在张铭对面坐下说道:
“没说有什么事。”
张铭心说高敏嘴巴还是挺严的,稍一思忖,便将准备在县城设办事站的事告知周胜,然后问道:
“你自己觉得可否胜任?”
周胜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详尽问了些问题,张铭其实也只是有个大概设想,许多细节被他一问,才商量着确定下来。
比如和官面上打交道,是以什么名义,秉着什么态度。
比如谁来采买接送,甚至招募匠人等等事,该如何去做。
“若是如此的话,我尽力去做便是。”
周胜握了握拳,目光也变得愈发锐利起来。
他现在知道了这个办事站,对于兄弟们,对于流民非常重要,所以感觉责任重大,肩头沉甸甸的。
张铭见状笑道:
“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去了县里,便是代表咱们这个百人队,代表四千流民,谁也不能小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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