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关后,路反倒是要比关内好走一些。收到消息的曹若海派出了突击团还调了一旅战兵来护送这支四百人的炮队。
他等这些炮,可等的心急坏了。被清军的炮压着打了两三天,这窝囊气自新军成军后,可没受过。被人冲过阵,也差点全军覆没,可在火器上何时吃过这种亏?
用了大半天时间,炮队终于和曹若海的主营汇合了。
“宋先生、你怎么能亲自来战场哪?要是出点意外,本将可就说不清了。”曹若海事先就收到了宋先生出关的事,所以专程赶到营外迎接。一见面他就止不住埋怨,打仗这种事让一个老头上场,真是好说不好听啊。更何况这老头,还是被皇帝当国宝对待的。
曹若海的话、气的老宋头胡子一抖。“曹将军无需担心、老夫上前线是来帮大军作战的,不是来添乱的。虏军的炮阵、离你大营有多远?大概有多少门重炮。”
“虏军的炮阵离大营近三十里的距离,在我军被包围的营区斜侧五六里处,斜堵着大营的援军,他们能打五六里以上的重炮应该有三十门左右。”
“三十里左右?通往战场的路是否像今日这么好走?”
“路和口外通向这里的差不多,现在地都被冻实,应该不难走。”
“哪就好、明日我们三更出发、赶天亮之后应该能到战场上。”
“三更?先生、口外天黑异常,最近这几天又天气阴沉没有月光,黑夜行军怕是有问题。”
“无妨、这次出来老夫带了新制的马灯,可以用于夜间照明,夜行无碍。”说着宋应星上人拿来新式马灯,让曹若海观看。
看着眼前被玻璃和铁包住的油灯,曹若海很是好奇的瞅了一会。这玩意能防风、随便摇晃也没问题,夜晚在野地里走路估计会很方便。“先生、这物件好啊,完全可以挂在马身上夜行军,军中若有了此物,打夜袭会方便很多。”
“这本来就是为骑兵打夜战做的物件、不然怎么叫马灯?”玻璃已经能烧出来了,只不过烧出来的颜色有些偏黄或偏蓝,没法烧出纯净的透明玻璃,但用来做防风罩勉强能用。厂务区玻璃厂现在生产的玻璃,主要用来做灯罩。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这时候是一天中天气最冷的时候。满清恭顺王孔有德,已经在大营里开始忙碌了。
“热炮的时候要小心、不要一上来就用猛火,要用小火慢慢炜,炮就是咱爷们的命,谁若是怠慢了,爷可不轻饶。”孔有德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在阵地上给手下的士卒们讲要好好的保养炮。天寒地冻、铁炮也被冻的发脆,所以必须要用火先让炮管的温度上来才行。热炮管的活、也是有技术含量的,炮身受热要均匀,温度得慢慢生,不能骤冷骤热。
对炮、孔有德比命看的还重,正是因为有一支炮兵在手,他们才会被满清高看一眼。自满清起势以来,投降他们的汉奸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军头,可为何就他们三人封了王,军队还整建制的保留,且有一定的独立性?就是因为他们有满清最缺的重炮队。三顺王是靠技术吃饭的,其他人怎么比?
满清相当现实、不管你在明廷地位有多高,人家只看你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有多大利用价值。像洪承畴、虽然是最大投降明官,可此时的满清并不待见他。历史上洪承畴投降以后最风光的时候是南方抗清运动高涨,数省之地被光复,清廷差点要对汉地失控的时候,才用他来补锅收拾烂摊子,哪时候他可是狠狠牛了一把。等后来情况稳定,他又靠边站了。
知道自身价值在那儿的孔有德,自然对重炮宝贝不已。有重炮,他在满人面前就有地位,即使是皇族成员,对他们也得客客气气,不会像对待其他汉兵汉将那样,轻易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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