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牛头人酋长乐队。
按照贝恩的描述,当时他听到这个诡异爆料的时候,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整颗凤梨。
还能怎么说呢?毕竟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不是吗?
赛安盯着哈缪尔看了好一会都没想出来怎么搭话,不过哈缪尔会错了意,他还以为小赛安在盯着坛子看,于是他笑着和他解释。
“我们可不能让客人看了笑话,大老远地过来帮忙结果连一口酒都喝不上,再说小娜还那么小,等到粮食宽裕了我再酿一点就是了,总归是能赶上结婚的……”
原来是酋长借酒借到了哈缪尔那边,哈缪尔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即使在饥荒的时候也没曾想动过的老酒,酒坛上的蜡封看起来有一段日子了,哈缪尔把坛子凑到鼻子旁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嗯,味道不错,我想即使最挑剔的客人也不会拒绝它,只是有点舍不得呀,我原本是打算把它藏到小娜出嫁的那天再拿出来的……”
哈缪尔有些不舍地说道,似乎这坛里承载了多么贵重的回忆。
“瞧瞧,人老了就是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明明都是连长个都没开始的小牛犊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赛安,把小家伙看得莫名其妙的。
哈缪尔忽然拍了拍脑袋,乐呵呵地笑了,“不好意思小家伙,本来还想让你尝尝的,不过你还没有到喝酒的时候,可不能年纪轻轻就惹上贪杯的坏毛病。”
“父亲给我尝过一点,淡的酒苦苦的,浓的酒又很辣,真的一点也不好喝,比玉米汁差远了,真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喜欢这种饮料。”赛安摇了摇头说道。
哈缪尔摇头晃脑地叹息了句,“这个嘛,我想卡尔应该也告诉你了,酒的味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切……”赛安嫌弃地吐了吐舌头,这番说辞他都听了两辈子了。
哈缪尔笑着摸了摸小赛安的脑袋说道:“有什么烦心事了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赛安忽然一愣,他细细想了想,如果哈缪尔叔叔没有提醒他的话,他可能根本都没能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烦恼,他一直以为那是战争后的创伤,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那只是一个孩子郁结的不快罢了。
那是在暗夜精灵出现后就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烦恼,那些施以援手的精灵们姗姗来迟,在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宛若神明降世般解决了一切,赛安禁不住地想要幻想,如果他们能出现得早一点的话,这场战争的是不是就会少一些,他的母亲是不是就有机会活下来。
理智在不断地谴责他,告诉他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卑鄙,可是那些脆弱的情感却总是在告诉他——那是人之常情,你的想法并没有错。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向哈缪尔倾诉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在想,如果他们能出现得再早一点点,哪怕……哪怕再早一点点那该会多好呀……”
小赛安闭上了眼睛,他本以为会迎来哈缪尔的责备,但是哈缪尔并没有责备他,也没有鄙视他,他只是轻轻地把酒坛放在一边,然后贴着赛安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祭司说的没有错,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哈缪尔拍了拍小赛安的背,笑着说道:“挺起腰杆来,如果你都不能骄傲地挺起腰杆来,那些被你拯救的人们又该如何面对先祖呢?”
“能问我这个问题,那就证明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哈缪尔点了点头,他轻轻地戳了戳小家伙的额头,笑着说道:“关于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又是荣耀……这些,你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赛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哈缪尔叔叔……我很迷茫,我的脑袋告诉我我应该善待这一切,可是我的心却可耻地想要更多,我……我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我害怕我会成为一个小人,一个丢脸的家伙!”
哈缪尔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你怎么会是一个丢脸的家伙呢?我这么问你吧——你会因为他人无端的善意就怀疑那人的动机吗?”
赛安摇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会,他们帮助了我,那份善意就会成为我感谢的理由,这种理由不需要掺杂任何东西,它是纯粹的!无端的怀疑只会作贱它!”
“看吧,我就说你的心中早已经有答案了!”
听到赛安这么说,哈缪尔哈哈大笑,高兴得胡子都抖个不停。
“不用在意那些小小的芥蒂,就像所有的舒哈鲁都会期待明天是一个大晴天,但事实上明天可能会阴,会刮风,甚至会下雨,但我们并不会痛恨这些小瑕疵,因为那代表着不完美,但是大家每一天都过得乐乐呵呵的不是吗?”
赛安恍然大悟,他连忙起身,向哈缪尔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教导哈缪尔叔叔,我会将您的这番话牢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哈缪尔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帮你什么,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选择了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站了起来,甩了甩尾巴,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朝赛安伸出了手。
“来吧小家伙,我们去赴宴吧,我得赶紧把这罐酒给凯恩送去,不然酋长的形象可是要丢光光了。!”
哈缪尔摇头晃脑地笑道:“啧啧,挨家挨户地讨酒,什么没救的酋长才会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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