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孟良崮造的地雷在朱晓松眼中也就那样儿,也没比边区造强哪儿去,铸铁弹体虽然早早的就预刻好了沟槽,但是诸如火药威力不够、不能遥控引爆等等乱七八糟的缺点那真可谓是一大堆,跟72式、六9式反步兵地雷之类的玩意比起来,孟良崮造最多也就是听个响的小玩意儿,而更让朱晓松不爽的是就连这种小玩意都没办法敞开了供应,毕竟铸铁的供应一直不稳定,以致于朱晓松还特意山寨了八爷用过的石雷。
所以,朱晓松也只能学着李云龙一样自己安慰自己: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能炸了鞑子的就是好地雷,有的用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朱晓松是见识过民兵站在白杨下吹着东风的场景,还经常在某音上叫嚣着来个正面镜头,但是放眼我鞑清,又有谁见识过这些大炸逼?
所以,放在朱晓松眼中勉强只能听个响的小玩意儿,却是把我鞑清的官兵给炸懵逼了。
总归就是杀伤性不强,惊吓力度挺高。
而更操蛋的是明兴这个山东巡抚为了追求毕其功于一役,直接一把就将手底下的满州步甲和抚标、绿营外加各州各府的巡检兵丁都给梭了,以至于除了陈泰来手下刚刚收拢好的那三千河标溃兵之外,就只剩下四百的满州马甲还没受到什么损失。
明兴眼睁睁的看着远处城门外的空地上不断发生爆炸,我鞑清一部分官兵被炸的残肢断臂四处横飞,还有一部分被四处横飞的破片所伤,哭爹叫娘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没被炸到的则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散而逃。
完犊子了!这回是彻底完犊子了!
明兴的心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觉得喉头一甜,眼前一黑,无数的金星开始在眼前乱窜。
刚刚把溃兵收拢好的陈泰来眼看着明兴这个山东巡抚摇摇欲坠,生怕明兴真的摔下马来,当下便凑到明兴身边,叫道:“抚台大人?”
明兴被陈泰来的叫声惊醒,再看眼前“尸横遍野”的场面时,心里却是连收拢溃兵的胆子都没有,当即便调转马头,向着同样被惊呆的四百满州马甲喝道:“走!”
陈泰来再一次被明兴的举动给惊呆了。
你他娘的差点儿坠马你知道不?是本督把你扶住的你知道不?现在你他娘的光招呼着四百满州马甲跑路,那本督呢?
陈泰来在心里暗骂不止,却又生怕明兴真个跑路了不管自己,当下也顾不得刚刚收拢的河标溃兵了,只是一个劲的催马赶向明兴,叫道:“抚台大人!等等我!”
比起陈泰来这个河道总督来,其他几个如吴祖德、詹宏伯等文官出身的知府知州更是一个个被吓得亡魂大冒,纷纷如丧家之犬一般跟在明兴的身兵跑路。
至于刚刚被陈泰来收拢收的河标溃兵,那更是暗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的也不敢回头,只顾着跟着陈泰来手下逃命。
朱晓松站在城头上,忍不住暗道一声可惜。
如果明兴亲自带兵过来攻城,那这次的地雷就能把明兴这个山东巡抚留在蒙阴城下。
可惜明兴终究还是个惜命的,并没有亲自带兵攻城,这就实在是令人遗憾。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若不是明兴一通操作猛如虎,城下埋伏的地雷也不会炸死炸伤这么多清兵。
……
明兴一个劲的纵马狂奔,跟在明兴身后的陈泰来却是心中在心中暗骂不止的同时又暗爽不已。
骂,是因为明兴这个瘪犊子巡抚先是拿陈泰来当炮灰,接着又光顾着招呼四百满州马甲跑路,根本就没管过陈泰来这个济宁河道总督的死活。
爽,是因为明兴一通操作猛如虎,到头来却是损兵折将,带过来的满州步甲、抚标、绿营外加巡检兵丁损失惨重是其一,事后还没有收拢溃兵是其二,两者相加,哪怕明兴姓富察,估计也得完犊子。
更关键的是,现在无论是明兴这个山东巡抚还是那几个知府知州的手里,都他娘的没兵了!就自己手下还有一部分收拢好的溃兵!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从明兴这个山东巡抚再到吴祖德等知府知州,都是一群不知兵的笨蛋,这不就把自己这个济宁河道总督给显出来了吗!
想到这里,陈泰来心头更加过热,又跑了一段路后便打马向前快跑两步,拦在了明兴的马前,叫道:“抚台大人!抚台大人!”
明兴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闻言便慢慢减缓了马速,待马停下来后后问道:“何事?”
陈泰来道:“咱们还有兵!卑职刚刚收拢好的溃兵就在后面,咱们还不一定输!”
刚刚赶上来的吴祖德等人听到陈泰来这般说法,一个个却是脸都白了。
兖州知府吴祖德叫道:“刚刚两万人马都折在了蒙阴城下,你手下那点儿河标溃兵又够干什么的!”
济宁知州詹宏伯也叫道:“不错!本官刚才注意了一下,你手下的溃兵最多也就剩下一千多人,难道你还想掉头回去打蒙阴?”
陈泰来瞧着明兴似乎被这两个猪队友说的意动,当下便冲着詹宏伯道:“本督手下是只剩下一千多溃兵,然则蒙阴城里的逆匪又能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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