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与织女被葬在伴月湖内的传说相吻合。
“那它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往我那个方向迁徙?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犬王之前压制了它,但它被打退之后又立刻卷土重来,而没有试着先占领其他地方。”
“村子里...藏着凶神九婴的其他部位,在吸引着它?亦或是其他凶神?!”
顾曜止步在山洞门口,没有跟着进去,目光遥遥看向村子。
“玄武星君...相较于此刻的白虎星君,它更加稳定,这是否说明,村子下的东西,不如伴月的织女凶?亦或者相反,只有如山如岳、更为稳定的玄武星君,才能镇压住村子下的东西?”
他这边浮想联翩之时,静音却是面色低沉的走了出来:“他不在里面。”
“不在?那是去了何处?该不会死在刚刚的余波里了吧?”顾曜有些惊讶,那老叟当时被他下了咒,但实际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那法术就该消散了才是。
那老叟又有手有脚,虽然记忆有问题,但脑子没坏,看到那灰色海洋蔓延而来,难不成不会跑,还主动冲过去?
顾曜思考了片刻,视线转向伴月湖:“去那找找看吧,不然,只能等下一次轮回开始再回来了。”
“刚好,长乐郡主消失不见,我们也在伴月湖附近找看看,真正的那位长乐郡主和此地关系莫逆,或许能在这附近找到她也说不准。”
掌握了以通幽之力驭使无常死主的方法,顾曜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阳神战力了,在此地也能自保,便与蝶儿分兵两路,让蝶儿护着实力不明的静音,自己则御剑快速在空中飞驰。
他没敢在伴月湖上空飞过,这湖水之中藏着诸多秘密,如今的他,还需要小心。
绕过伴月湖,顾曜在孤寂的绿色草原之中飞驰。
以伴月湖为中心的一个直径十里的圆内,芳草鲜美,水流潺潺,但...没有任何动物。
只有肥美无比的草低着头,风儿一吹,便左右摇头。
“真是让人不适的绿色。”
寻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货后,顾曜返回伴月湖,落在山脚下,收起劫剑,沿着斜坡向山顶走,走到头子,环视一圈,被以为又要一无所获时,却勐然在斜对着的地方,发现了一点异样。
那是一条胳膊?
顾曜感觉自己有些眼花了,定了定神,继续看去,不禁嘶了一声:“还真是个胳膊。”
“不知蝶儿和静音师太在哪?”
看了一圈,没看到两人,顾曜便三步两步奔到那胳膊在的地方,仔细打量了下。
这胳膊被灰衣裹着,正对伴月湖,若不是站在较近的斜角,那当真是看不到。
没敢直接上手,顾曜抽出劫剑,轻轻敲了下这胳膊。
胳膊抖动了,剑刃一挑,轻轻撕开一点衣服,露出里面的胳膊。
“看样子是个男人的。”顾曜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指,搭在这胳膊之上。
“居然是个活人!”
顾曜惊讶了下,仔仔细细检查了这树。
“这是个人长在了树身里,被木头包裹了,还是这树在修炼人身,长出了半个胳膊?”
“那老叟说自己把孩子们埋了,是埋在了树里?”
顾曜瞄了眼,将劫剑重重插入土中,一旋一刨,拉出个坑。
坑内的树根枝须茂盛,四通八达,又因为这伴月湖周围树木种的极近,根须早已经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楚。
顾曜思索一二,放弃了倒拔这诡异怪树的想法,转而御剑在土中飞快刨出个大坑,切断根须无数,麻熘将这颗树放倒。
拖着这棵树,顾曜微微退的离伴月湖远些,免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随即将树身倒放在地上,控剑一寸寸的切割,将树干内的人慢慢刨了出来。
“果然是个人,只是看这服侍,得是个古人了,居然还活着。”
这人的呼吸平稳,心口很有规律的起伏,被顾曜从树木内挖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变化。
衣着普通,灰色麻衣,说明被埋进去之前是个清苦人家,看面容,应该有三十多四十这样,那老叟叫他孩子,勉强也说的过去。
顾曜端详了一二,蹲下身子,轻轻按了下他的人中,看看能否将他唤醒。
挤压了几次,这人的呼吸便紊乱了,眼皮也会艰难的动了起来,好似一个累极了的人,正在努力睁眼,但身体却太过于疲劳,完全不听使唤。
顾曜看着这人挣扎了许久,脸全都皱了起来,总算是勉强了睁开一丝缝。
伸手将这人拉起,他问道:“你为何在树里睡觉?”
“咕噜咕噜咕噜...”
这人张口便是一嘴听不懂的话,语速极快,顾曜听的满脸茫然。
“这是当年语言没统一前的方言吗?”
这人似乎因为顾曜没有回答,也着急了,咕噜咕噜的更急了。
顾曜努力分辨着全是“咕噜咕噜”中的字、词,从中勉强听出了几个熟悉的字句:“他说的大概是大周之前长安往西一带的方言?”
不礼貌的,或许可以用上清明魂术查探下这人的魂魄,只是...
顾曜决定再努力一下,或许蝶儿找到了那老叟,能拉他来翻译呢?
他打断咕噜咕噜声,指着这人,又指了指树,然后做了个睡觉的动作:“懂?”
这人点头,又指着顾曜,指指自己和树。
“为什么把他刨出来?”
点人,双手摆,又点点树。
...
两人手脚并用,勉强交流的很顺畅。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顾曜,你这是在跳舞吗?”静音提着老叟,哈哈大笑,“跳的真不错啊,哈哈哈,你们两人一起跳不好吗?”
顾曜有些尴尬,停止了动作,刚要说什么,却看到蝶儿拉着神情飘忽,双眼茫然无神的影子长乐,不由惊喜道:“蝶儿,你在哪里找到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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