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他一边吐气。
一股更加阴冥冰冷的气随着话语溢出,桌上结了成冰霜。
那呜呜啊啊努力吹风的鬼童直接打个机灵,被这森冷的风吹得惨淡了许多,一个咕噜滚下了桌子。
玉山道人瞳孔一缩,默默从袖子中取出个木匣:“道友修为高深,何必赶尽杀绝?我们茅山规矩,见者有份,你吃肉,我们捡骨头,还是道友真打算引起众怒?”
他说话时故意加大了些音量,让周围的人,听的更加清楚明白些。
躲在柜台后的小二,立刻弯着腰向后逃。
这边顾曜拿起酒坛,里面的酒水已经结了冰霜,微微一晃,冰霜消融化为酒水,直接往空手中倒。
在屋内一行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酒水好似倒在个看不见的碗中。
顾曜端着空气中的酒,小小缀饮一口:“玉山前辈说笑了,我只是来问问罢了,什么吃肉不吃肉,我吃素。”
“倒是还有一事想问,您这小鬼,养的可真不错,不知是哪家的孩童,又是怎么死的,父母可知晓?”
手中剩下的酒水变为一条绳索,将地上的鬼童束缚住,又伸手一拍,一张符箓浮现,化作一张大网将它包裹住。
玉山道人看到顾曜出手,也不犹豫,当下手中木匣一开,嘴中念念有词。
“上天苍苍,地下惶惶,四方鬼神,与我同藏,随我同用,往返无妨!神兵火急如缕令,敇!
一阵青烟从木匣子内冒出,青烟之中,一个绿色火焰组成的鬼头狰狞。
玉山一下跃起,往后一跳,还不忘记顺手关门同时吼道:“诸位,这后生不讲规矩,实力超凡,我们不联手,此处的造化,与我等无缘!”
其他野茅刚刚想动,却看见顾曜坐在凳子上稳若泰山,那酒坛内的酒水跃出,化为数十柄水剑指着他们,同时感觉到他们体内的气血也有些躁动不安。
“诸位道友还请莫动,晚辈只除恶道人。”
他看着玉山取出一张符纸,双手捏印掐诀,随后将点燃的符纸扔给鬼头吃掉,不急不忙,看着表演。
这玉山动手时,修为已经已经被他看穿了,只是个境界比他还低的野茅,看手段,又是纯粹的鬼道。
那可真是案板上的菜了。
那鬼头发出桀桀的鬼笑,先看向玉山,口出人言:“祭品!”
玉山老道看了看顾曜,面露心疼之色,拔下头上人骨簪,狠狠戳穿了自己掌心:“天上阴,地下冥,九幽藏鬼,人骨敛魂。”
人骨发簪浮出一抹血红色,玉山拔出发簪,双手食指一夹:“祭品,阴身食。”
一道虚幻的男人魂魄从白骨簪中钻出,茫然的飘向那鬼头。
就在此时,顾曜动手了。
他手指一抬,一道水剑疾驰,射穿了那鬼头,又是两道水剑射向玉山,同时,又是一张困鬼符凝出,囚住了那男人魂魄。
鬼头大怒,水剑刺中之后只是升起了一团水汽,反而激怒了它,绿色火焰升腾,大片大片火焰从它口中吐出,盖向顾曜。
担心火焰烧坏屋内的家具,顾曜一抬脚,将桌子挪到一旁,抬手,一点雷光在指间浮现。
“雷一,火行雷。”
一道金色的火苗被雷电缠绕着出现,悠悠扬扬的飘了过去。
屋内所有的野茅,精神瞬间绷紧了。
雷法!
这小子,呸,这高人,不能惹。
接触到绿色火焰的瞬间,就像是烈火烹油一般,瞬间蔓延燃烧。
陡然间金光漫天,雷丝闪烁,狰狞的鬼头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被火焰般的雷电吞噬。
只是光芒一闪而过,那蔓延的好似要充斥全屋的雷海又瞬间收敛,原本的鬼头所在之处,只有一缕的金色的火苗,悠悠扬扬落在地上。
砰。
地上的砖碎了。
金色的火苗熄灭了。
而鬼头背后的玉山道人披头散发,想要再次招鬼,但源源不绝的水剑不断飞来,他只能不断扔出一张张白纸符箓,变成鬼气森森的乌鸦,与水剑缠斗。
看到鬼头被消灭,又看到雷法,两腿一颤,转身来不及开门,直接一头撞开了门,向外面跑去。
顾曜操控水剑将不多的白纸乌鸦斩碎,看了下屋内其他做的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好似认真上课、在比赛谁的腰更直的野茅,聚拢水剑化为弓矢,走了出去。
拈弓搭箭:“玉山前辈,接箭。”
一箭破空,百步穿扬。
转身走进屋内:“诸位道友,谁能帮个忙,帮玉山前辈回来?”
一人双腿有些发软,跑了出去。
顾曜又笑着问道:“诸位,能不能简单说一下,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和这位鬼道前辈,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位可是真切犯了大周律法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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