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渊道长,这顾曜的年纪,已经到了要纳税的时候,你这不考虑下给他找个妻?”
老道满口酒气:“找什么,他才多大?换作我那时,这时候他还没到下山的年纪呢。”
婆婆摇摇头:“你长的丑,他又不是。”
老道:“顾曜,走!”
“唉唉唉,耍什么脾气,你看我这干闺女,要什么有什么,这配顾曜,不是顶好?”
“干闺女”老道看了眼,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是以往,他喜欢我也无所谓,但最近真没这时间。”
“我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把我能给的都给了,他没时间去考虑其他,不成婚,勉勉强强,成了亲,那定然来不及。”
金凤婆婆哼了一声:“那你以后可有的后悔了,今儿说不上,留不住人,明儿我这干闺女就去洛阳了。”
“走就走,纯元道一群人嘴张大大的等着我徒儿塞满呢。”
老道起身:“走了。”
挥挥袍子,走出屋外。
在村内走了一圈,来到村口处,刚好看到了溜狐狸的顾曜。
“你这是去了黑鸡山?”老道扫了下,闻了闻问道。
顾曜点点头:“是啊,走着走着,顺便就去看了看。”
“对了,老头,你这么猛,怎么那次用了那么大阵仗,还让人带着红白双煞跑了?那次来人很强吗?”
顾曜想起那一夜,好奇问道:“就你的实力,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故意放水?”
老道扭扭脖子,向着道观走去:“没放水,我有伤在身,那时还没想明白,不敢出全力。”
“伤?那现在伤好了?”
“差不多吧,反正就这样了。”
老道抬头看了看天:“其实都一样,红白双煞这种东西,也就难杀些,真要伤了我也不太可能,只是当时心思不定,道心不安,因此连术法都弱了许多。”
顾曜走在老道身后,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你那次出去,说是寻访旧友,就是去找司首的吗?我还以为是找圣人盗的呢。”
“当时有三个目的,单纯找司首也不用多久,堵着门,逼他出来也没多难,那群狗东西也是目标之一。”
“狗东西,他们不是你们的后辈吗?圣人盗唉,还贴着你们的画呢。”
老道的步伐有些不稳,似乎真的醉了:“你知道个屁的圣人盗,什么是圣人盗?你可以是,我可以是,天师可以是,司首也可以是,但那群狗东西,不是!”
“穿上道袍,露出这面目,你就是顾曜,脱下道袍,带上面具,你就高呼你是圣人盗。”
“啊?”这话让顾曜着实吃了一惊,“你是说,圣人盗压根就不存在?”
老道嘻嘻哈哈怪笑了声:“怎么不存在,我不就是嘛?只是我们招摇罢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我们才是,可实际上,圣人盗可以是每一个人啊,想要改变这世界的每一个人啊。”
顾曜扶住老道:“所以它绵延数百年而不灭,即便百年前你们搞出那么大阵仗,被定为反贼,他们也还是会出现。”
老道啧了声:“切,最近的那些家伙,一群獐头鼠目的混蛋罢了,顶着我们的名头,只敢做些见不得人的烂事。”
“老道我啊,当时是去找他们了,是想宰了他们的,可他们打洞的速度挺快,跑咯,将来,你若是遇到了这群人,替我嗝杀了他们。”
“杀”
说着,老道伸手一挥。
“他们,是在败坏百年前我们的留下的一切。”
“若是让他们继续下去,总有一日,圣人盗可真就成坏蛋了。”
老道真的醉了,他似乎完全没压制酒意。
“真是好酒,好酒就该这样,后劲够大,够大!一百年了,我都没敢醉过,今儿,总算是醉了嗝”
顾曜哄小孩一般:“好酒好酒,以后有钱了天天给你喝。”
老道没有回答,只是被顾曜扶着进了屋,放倒在床上,脱了外袍和鞋子,盖上被子。
“老头,你说当时有三个目的,一个是去找那群败坏圣人盗名声的人,一个是找司首,还有一个是什么?”
老道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回龙虎山看看咯,可惜被师兄拦住了,没能上去,遗憾遗憾”
顾曜点点头,将房门关紧。
老道的师兄,是当代天师吗?
看了看脚底一身怪味满脸写着该上床睡觉的希言,顾曜沉思片刻:“希言,你今晚睡厨房吧?”
散步散了那么久,这怪味还没散掉。
希言:!
渣男!过去你把我尾巴ru掉毛了我都没在意,现在我只是臭了点你居然
狐狸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日,老道久违的睡过了头,离开屋子看着顾曜,沉着脸:“我昨天晚上与你说了什么?”
“你说你被你师兄吊在了树上。”顾曜这般答道。
老道虎躯一震:“胡言乱语!明明是我怀念过去,和他一起挂在了树上!”
顾曜点头:“原来你还真上树了啊,我刚刚胡诌的。”
老道:“”
上树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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