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正在草堂看诊,突然听见外面似有争执,刚一出来便听到孙宏的话。他情知不妙,见少女出声,便立即出言喝止。
少女听到声音,转头叫了句:“翁翁。”
老郎中走上前去,接过少女手中的小药箱,说道:“好了,你先回后屋处理草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少女一跺脚,又叫道:“翁翁!”
这两声叫唤的含义显然并不相同,老郎中轻轻抚摸少女的秀发,笑道:“医者仁心,且不说伤者并非那孙宏,即便是孙宏亲至,那事也不能怪罪于他。”
少女鼓着眼睛,嘟起了嘴巴,小声说道:“怎么不怪他!若不是他……”
老郎中低声打断了少女的话头,说道:“好了,去吧。”
少女无奈,只得转身入内,临走时却还不忘回头瞪了孙马二人一眼。
老郎中躬身作揖,赔笑说道:“孙儿年幼,说话不知轻重,还望二位勿怪。”
马谡连忙还了一礼,孙宏却不在乎虚礼,只拱了拱手便问道:“方才听那小姑娘的言语之中,似乎对孙镇南有极大怨愤,不知详情如何,先生可能见告否?”
老郎中长叹一声,说道:“此事实与那孙宏无关,不过时事弄人而已。”
孙宏一怔,老郎中示意马谡坐好,伸手替马谡裹伤,口中说道:“不瞒二位,老夫姓张名机,原为长沙太守,只因喜好医道,便辞了官职,归家精研医术。”
孙宏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马谡却是吓了一跳,若不是张机双手正按在他头上,怕是已经站了起来。
“原来是张神医当面,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使君见谅才是。”马谡拱了拱手,续道:“只是听闻使君为躲避战乱,已归隐岭南,不知此刻为何又在此开设医馆?”
张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且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这张机辞官之后,便在家中隐居。然而刘表身故,他料定曹操必然南下荆州,为了躲避灾祸,决定去岭南避难。
可是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本想往交趾去见士燮,然而途径郁林之时,却遇到了匪徒劫财。
张机侥幸逃得性命,却在大山中迷了路。他孤身一人又上了年纪,寻觅出路无果,正在这走投无路之时,遇到了一位进山采药的郎中。
这郎中便是少女的父亲,本名也不知是叫思克拉铂加,还是叫萨库拉博雅,因为是夷人,名字怪些也不甚稀奇。
反正就是这位夷人救了张机的性命,张机感念他的恩德,便将毕生所学的医术倾囊相授。
这位夷人学医,那是为了拯救先天不足的女儿,见识到张机的医术,自然佩服得五体投地,便拜了张机为师。
为了方便张机呼唤,他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六味,儿子改名地黄,女儿改名娇耳。
只是后来孙宏大军南下,邢道荣为了尽快整合纷乱的郁林,勾结夷廖、钱博二人,用强力镇压当地夷人。
六味跟地黄二人因此而受到牵连,死于纷乱之中。
那时候士燮正与孙宏对峙于合浦,张机自然不会再去找士燮,只是这时他一贫如洗,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娇耳返回了荆州。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