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你就知道打!可是即便打下离水关,打下郁林郡,那又能如何?”
马谡怒视孙宏,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孙宏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幼常且稍安勿躁,我知你希望退兵,但此刻骑虎难下,即便要退,也需要再打赢一场才行。”
马谡一怔,随即会意:这家伙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反驳。
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进即是退,退即是进,虚虚实实,需令敌人无从知晓,方可进退自如。
马谡刚才先入为主,认为孙宏还是想先全取交州,所以显得十分愤怒。
可是当他听孙宏说完,顿时冷静下来。
确实,即便要退兵,也不能让东吴兵马察觉到意图,否则一路被人给撵着揍。那样即使不全军覆没,怕是也是十不存一。
马谡轻咳一声,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且回去思考两日,再做定夺如何?”
孙宏先是一呆,转而大喜过望,频频点头,说道:“幼常大可安心思考,这两日若无特殊变故,我定不会自作主张。”
开玩笑!马诸葛重出江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吧?
马谡愕然,他实在弄不明白孙宏为何喜形于色,正欲告辞而出,突然有军士来报。
“东吴大军两万分两路杀向南海,威远将军刘度遣使求援。”
孙宏一怔,说道:“详情细细说来。”
军士领命说道:“桂阳方向,全琮率军一万兵临洭浦关。会稽方向,甘宁率军一万沿海路进发。”
好家伙!刚弄死个黄盖,又来个甘宁,说起来东吴那边有名气的家伙着实不少。南海一共才五千守军,刘度这老家伙不慌才怪。
看来幼常说得没错,只要让孙权腾出手来,想全取交州当真是痴人说梦。
孙宏挥手,让军士退了出去。
马谡说道:“南海兵力不足,不若先让刘使君退至苍梧?”
孙宏若有所思,一时也没听见马谡的话,只是随口附和。
马谡见他陷入沉思,这时也不便打扰,便等了一会。但这时军情确实迫在眉睫,若是不尽早让刘度撤出,恐怕结果不堪设想。
他轻轻的推了孙宏一下,打断孙宏思路,说道:“大业!南海兵力不足,不若先让刘使君退至苍梧可好?”
孙宏被他一推,这才如梦初醒,他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若是轻易弃守南海郡,恐怕步骘会看破我军退军意图。为今之计,只能先令苍梧守军佯攻离水关,让他误以为我欲先破合浦。”
马谡惊道:“那刘使君那边该怎么办?那可是刘贤的父亲,若是有甚不测,我等如何交代?”
孙宏长叹一声:“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本欲先取离水关,因此屯粮多在苍梧,此刻若要运至潭中,少则十日,多则半月。
若是粮草不济,即便让他回来,我军也无法脱离困境。说不得,只能让老人家再多坚守些时日。”
马谡沉默了,粮草是否准备齐当,事关全军生死存亡。即便最后将刘贤得罪,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马谡还是希望在这件事上尽力,于是抱拳:“既然如此,我即刻启程,前往苍梧督运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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