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扫了旁边的县令一眼,躬身答道:“是衙门的捕快郑泽,他说...他说是奉县令的命令,来提审小人。”
砰!
胡明正猛地一拍桌面,桌上的杯盘跳起老高。
“胡说八道,本官一整天都和李公子在一起,片刻没有离开,哪有工夫做这种事!”
林洛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免得被县令记恨上。
郑泽以县令的名义带走林洛,牢里的监差和附近牢房的囚犯都知道,所以他只得照实说,但如果因此被县令记恨可就不上算了,他以后还要在宁武县混呢。
李东阳摆手安抚下县令:“老县公不必发怒,这帮贼子丧心病狂,什么事做不出来,连本公子的车驾都敢闯,假传命令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胡明正马上转变脸色,化怒为喜,叹息道:“李公子体恤下情,实在让下官不胜感激,下官失职,宁武县出了这种事情,有愧老府公的信任。”
胡明正重新落座,他刚才的发怒半是装的,不过是做做样子,找个台阶下,倒不会真的怕被怀疑。
落座后,胡明正眼睛一转,说道:“杨大人,那郑泽是你的手下,你可了解他身世?”
县尉杨全义是个大老粗,本就不擅长和公子哥打交道,虽然在旁边作陪,也不过默默地喝酒吃肉,只偶尔附和两句。
没想到县令话锋一转,竟然把事情带到自己头上。
杨全义回道:“下官手下这么多人,哪能个个记得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郑泽武艺精湛,是把好手,林洛你身上有伤,还能把他格杀,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来了!
林洛心里一凛,刚才县令和县尉的扯皮推诿,和他关系不大,现在才是对自己的考验。
他挺直了身体,表现出有些自得的样子,没有丝毫心里有鬼的迹象。
“回禀李公子和两位大人,小人已经进入九品!”
“嗯?”
一阵诧异的声音,房间里的几个人第一次正眼看过来。
在大梁朝,入了等的修士,就不能再等闲视之了,更何况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九品。
倒不是说二十岁出头的九品有多难得,像李东阳,十七岁入品,现在才二十四五,比林洛大不了几岁,已经八品了。
但至少,二十岁就到九品,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去突破,以后成长到七品绝对没有问题。
在修行的等级体系中,七品看上去也不过是个下等,好像很渺小的样子,实际上七品的高手已经很难得,一个县也没有几个。
林洛既然已经进入九品,自然不用再回答为什么能打赢郑泽的问题,入等和不入等,这是两个世界。
李东阳旁边的武不平狐疑地看着林洛,转头道:“公子,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李东阳明白他的意思,太上玄阴炼体大法就藏在林洛身上,而他恰好突破了境界,任谁也会觉得蹊跷。
胡明正和杨全义也脸色一肃,如果林洛真是擅自修炼了李公子的功法,今天他必死不可。
虽然朝廷严禁擅杀入等的修士,可偷学别人功法的人,不在此例。
杨全义道:“确实很巧,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公子丢了秘法,你又因秘法失窃被关在牢里,竟然在牢里突破了,你又什么想说的吗?”
听他们这么问,林洛反而放下心来,看来他们没法辨认别人到底修的什么功法。
要不然直接拿下他探查就是了,何必多此一问呢。
林洛定神道:“小人也不知如何解释,当日与那贼人拼杀,生死之间力量用尽,在牢里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窍穴疏通,有要突破的迹象,于是运转功法,在牢里破入了九品。”
林洛的话,至少表面上听着没有问题。
众人都看向李东阳,这事最终还是要靠他定夺。
李东阳却笑了笑,说道:“这部功法不是谁都能修炼的,如果他胆敢修炼,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然林洛现在还活着,说明他没敢擅自修炼,就给自己送过来了。
这在李东阳看来,正好证实了林洛的忠实,这让他很高兴。
李东阳既然这么说,其他人不敢有异议,房间里的空气放松下来。
杨全义道:“按照规矩,入等的修士就不再是普通的捕快了,胡大人,不如今天就把林老弟升任捕头的文书给发出来如何?”
杨全义态度转变很快,已经开始以兄弟相称了,仿佛刚才怀疑林洛的不是他一般。
这种卖人情的事,胡明正当然不愿意放过。
而且他也看出来,李公子因为功法已经找回来,心情相当愉快,对林洛的观感不错,所以他也乐得凑个趣。
于是胡明正当场应承下来,把林洛升了本县第三位捕头。
胡天才一路跟着林洛来到至福楼,进了房间,早被房间里大人物们的气场吓得像是入了冬的知了。
他先是听着林洛在几位大人面前侃侃而谈,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又听说林洛入了九品,升了捕头,又是羡慕,又是赞叹,只觉得人和人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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