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虎倒是很有小弟的自觉,他指向一艘艘宝船,为李长青介绍。
“那艘佛光宏大的是未来星宿寺的人,他们号称传承于弥勒佛祖,门中有两门玄妙佛法,一为《阿难陀经》,一为《星宿劫经》,可惜后者只有耳闻,从来没有看到星宿劫经的传承者出世,对了,那方和尚庙的人最是小心眼,大哥以后遇上,需要注意这点。”
“那艘剑气纵横的是蜀山剑派的人,他们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与人动手,偏偏别人还打不过他们,所以大家都躲着他们。”
李长青顺着孙炳虎的指向看去,果然,那无数剑气交织的宝船经过,即使同为宝船,都躲得远远的,一点都没有想要相互交易的意思。
“那艘道意充盈的应该是太乙门的人,当初武帝于洛河黄袍加身,他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从龙之臣,因此被立为了国教,是如今天下道坛领袖,幸好这次不是那位冠军侯来,不然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冠军侯?”
李长青微微有些惊奇,因为这个侯爵可不是一般的侯爵之位,只有真正勇冠三军者才能够称之为冠军侯。
特别是在这个道法彰显的世界,你若没有压服三军的力量,就算天子赦封,也不过徒惹人笑话。
孙炳虎神色凝重地点头,“对,那位冠军侯年龄不过与你我相若,是如今天后的幼弟,其母感雷霆之气而孕,太乙门掌教曾说,若此子早生四十年,崔溟沧未必可以横江五十载。”
“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李长青面带笑意,“这话肯定传到了崔溟沧耳中,他如何回答?”
孙炳虎亲自给李长青倒了一杯酒,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当初崔溟沧听了之后,就又游舟于溟沧江,并放出话来,可以等四十载。”
李长青饮酒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人。”
何九章好像天生就和崔溟沧不对付,忍不住讥讽道,“不过是进无可进罢了,不等也得等。”
孙炳虎听了何九章的气话,笑而不言,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那位冠军侯我见了一面,确实是天下第一等生猛之人,他凝聚紫府之时,曾经借天雷轰开内外玄关,所以即使第四楼的九难真人,看了他都得绕道走,生怕触了霉头。”
李长青笑着说道,“这九难真人也是惨,明明比第三楼高一层,偏偏需要这也怕,那也怕,好不自在。”
突然,撑船的魁梧老翁声音洪亮地说道,“可不是嘛,当初将军问某想不想入第四重楼,某当即回绝,修行了半辈子,谁愿意做那缩头乌龟,出个门都要先算上一卦。”
何九章面皮有些发红,他是易道大家,不就是老翁口中的缩头乌龟吗?
算了,不与这般武夫见识。
孙炳虎又继续介绍了众多宝船,李长青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听说过一位名叫燕南的刀客没有,他来自云州府,不知道出自哪方势力?”
他话音刚落,突然发现船舱中气氛一凝,特别是几位武夫,浑身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一样。
孙炳虎自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却不饮,“大哥难道忘了三十年前洪河堡之变?”
他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用最客观的史书文字说道,“文帝初即位,效武帝之功,巡九边,阻于洪河堡,失燕南之地。”
他放下酒杯,“这刀客我虽没听过,但敢自称燕南,也是天下第一等生猛之人,这杯酒当见了他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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