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邀月在一旁奇怪问:“你怎么了?”
“尿频,尿急,尿不尽,尿里有血,我恐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准备再做一次详细的全身检查,尤其是泌尿系统。”
“张医生,救我!”
张邀月:“.....”
温至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市人民医院的床位何其珍贵,每一张都是病人的救命稻草,应该属于真正需要的人。
怀揣这等觉悟,通过张邀月的帮助,温至借了床单被褥,在走廊暂时安营扎寨。
身上裹着厚实的棉睡衣,双手互相插进袖口,盘腿靠在墙根,温至闭目养神,不断告诫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高薪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小伙子,得什么病了?”一位陪床的老太太,路过,递上一颗砂糖橘。
温至感激的接过,边剥边说:“撒尿不利索。”
“哎哟哟,年纪轻轻怎么得这种要命的毛病。”老太太立刻又从袋子里掏出几个橘子,一股脑塞温至怀中。
“还没孩子吧,看你这年纪,估计婚都没结,这不断子绝孙了嘛。”老太太可能不明白‘撒尿不利索’与‘不孕不育’之间的区别。
“呃....应该不会吧?”温至瞅了眼路过的小护士,尴尬回应。
老太太啧了声,兴许是给自家老头子端屎端尿太无聊了,干脆蹲下身开解温至:“老太婆我知道,你年轻人好面子,不说了不说了,配合治疗,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
到了还不忘感慨一句:“就是以后找媳妇困难,谁愿意嫁哦。”
温至:.....
奶奶,橘子很甜,话也很实在,但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于是,市人民医院泌尿外科住院部走廊,多了个穿卡通棉睡衣的年轻男人,与此同时,一个关于温至的流言,开始在医生、护士与病人之间流传。
“哎,走廊那小伙子什么情况?”
“落伍了吧,前阵子急诊来了个泡脚被技师压断肋骨的小子,就是他。”
“肋骨断了怎么会在泌尿外科?”
“听说那方面也不行了。”
“笑死。”
温至脸色阴沉,抄起手机:“喂,投诉科吗,你们这有两个实习医生,特娘公开场合聊病人隐私,你们还管不管了!”
五天后...
在重点三甲医院走廊睡了五天是一种什么体验,温至觉得自己开始悲天悯人起来,因为每到深夜晚上,总有人会在走廊默默哭泣。
男人浑身颤栗,双手攥得直接发白,本应情绪崩溃的嚎啕大哭,却被他活生生压制成了一出默剧。
每每这个时候,温至总会上前递上一支精神粮草,以示鼓励。
因为不知道要呆多久,温至索性麻烦陈贤哲将欠自己的那几条黄金叶送了过来,一条条烟整齐摆在那,偶尔也有懒得下楼的病人家属过来买。
温至俨然成了移动售烟机,最后发展成每天各楼层散步的同时,卖几盒烟赚当天的伙食费。
被祸害最严重的当属泌尿外科,本来就是男人居多的地方,温至偶尔站在走廊上振臂一呼:“组团恰烟的有木有,满三人下楼。”
男人们一窝蜂从病房里跑出来,笑嘻嘻的勾肩搭背,下楼抽烟。
某天,科室主任主动找上了温至,言语间有些为难:“小温啊,好几个其余科的病人都来投诉,说你带坏她们老公,本来他们都是不抽烟的...”
“咱们泌尿外科这么多男病人,谁没抽过你散的烟?”
说着,他娴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黄金叶,放在鼻尖嗅了嗅,缓解烟瘾:“这影响咱们医院的日常秩序,小温,你得注意起来了。”
“了解了解,我以后注意。”温至忙不迭点头,生怕主任把自己赶出去。
狗日的保护熊猫成长协会,这么多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不成老子要在走廊睡到过年吗?
五天!
你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阿至,下楼抽烟啊!”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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